还原灵功

第六章

“丫头,你若现在离去,那赌还有效。”

尤晶道:“多谢前辈的宽容,我做不到。”

红母一世怒了:“你以为我真的制不了你?”

尤晶道:“不管你是否能杀了我,输的都是你。”

红母一世哈哈地笑起来“这么好听的论调老身还是头一次领教呢。”

尤晶无奈何地说:“这不但好听,简直绝伦。我能得到聚宝盆,便用它去救亲人;得不到它,多半也活不了了,同样尽了孝心,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总之,在这里是生是死都是解脱。人生乱糟糟,活着有什么劲呢。”

她有些感伤,亦有凄凉。

红母一世不由怔了一不,怪不得她如此难斗,原来早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了。一个人若不怕死,便有些难缠。她冷冷地盯了尤晶一会儿,轻声道:“你挺聪明的,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不败的位置上。这也算一奇。”

尤晶淡然一笑:“无论如何,我不会妥协。”

尤晶不再言语,纵身就走,多说不如多动。

红母一世毫不放松,紧迫不舍。

尤晶冲到人形塔前,飘身落地。红母一世站在旁边动。

尤晶走到人形塔的正面,陡觉一股寒气扑面,她吃了一惊。稍忖,飞开而起,轻飘飘踏到人形塔的头顶上。不料一声暴响,塔头炸了。她差一点儿被炸伤,多亏她落下时虚力多于实力,方可应付过去。

红母一世见塔头炸开,笑了,似乎一场有趣的游戏拉开了帷幕。

尤晶得宝心切,顾不得许多了,纵身冲上去。贴进人形塔一看,塔的腹部果有碗儿那么大的个盆儿,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非金非本非石,这与传说中的瑰丽的聚宝盆似乎不相干。

尤晶心中一喜,伸手欲拿,红母一世忽道:“丫头,你最好莫动,那盆儿不吉得很,会让你送命的。”

尤晶扭头道:“你会提醒我吗?”

红母一世说:“不信拿便是,乐也是你,苦也是你。”

尤晶有些犹豫,停了片刻,还是把手伸了过去。盆儿十分普通,她轻易便拿到了,不由有些失望,这样的怪东西也能送人吗?那人家还不说你的脑袋有毛病?拿这样的东西送人,不是戏弄人叫?破盆破碗的,谁稀罕呢?

她把盆儿在手中掂了一下,正发愁,一个惊人的感觉差点儿把她吓死,自己一身武功似乎没有了。她连忙运气,丹田空空,毫无回应。

她脑中嗡地一声,差点栽倒,这太惨了。她象撞上了鬼似的,急忙把那盆儿扔到雪地上。

红母一世见状,得意地笑了:“丫头,你不听我良言相劝,现在后悔就太迟了。”

尤晶的一颗心冷透,淡淡地说:“我不怪你,动手吧。”

这里也许是个好地方,死在这儿算了,从此以雪为伍,飘飘洒洒,也干净。她少气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飞向欢乐的雪花中。

方子玺见妻子陷入困境,头顶骤起一声惊雷,仿佛一下子陷入灭顶之灾中,呆了。

红母一世轻轻走上前去,笑道:“丫头,你运气不好,怪不得人,死后做个本分鬼吧。”

尤晶满眼是风,冷漠似雪,没有吱声。

红母一世振剑刺向她的脖子。刹那间,血光进洒,落地殷红四周的雪无动于衷。

茫茫一片看不见,浑浊一净。吴畅与破庙一同陷下去,土石无情,把他弄得没了人样。

他叫骂了几声,便寻出路。

忽然,他见有块石板立着,样子古怪,便一掌打去。

“砰”地一声,石板破碎,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来。他心中一喜,迈步就钻。

在异国他乡,他的信条是:有路就走。

洞挺长的,里面潮气很重。他不在乎这些,直往前冲。走了好一会儿,没路了,他便停下来寻找出口。东瞅西望费了好功夫,他才觉出出口在头顶上。他右手一扬“云泥神指”

出手,轰地一响,上面破一个大洞。飞身而出。

上来一看,身在树林中,他不由四下乱扫,这是在哪里呢?浑身上下都是土,弄得他十分不自在,于是便于寻水,得洗个澡才行。

出了树林,看见西边有条小河,他跑了过去。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他跳进河里去。

狠洗了一通,穿着湿衣服上来。

天气是冷的,在这时穿湿衣服,旁人见了一定怀疑他是个精神病。他却顾不了这些,没法不这样。

顺着一条小道走了有三四里路,他来到一座房子前。房子是破的,门开关上,里面坐着一位枯瘦如柴的苦行僧,几乎是赤裸着。

吴畅正欲开口,苦行僧先说话了:“你来了,很好,二十年前我就知道的。”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饥乏,似乎肥肥的,与他的模样儿不相称。讲的是中国话。

吴畅微微一笑:“大师,这话要二十年前说准没人信。”

苦行僧哈哈笑起来:“我不在乎别人的态度。我在中国呆了三十年,回来后在这里一坐又是二十个春秋。别看我从不走动,不知道的事还真不多。中国有个老子,他就说过:不出门,知天下。印度圣人如来佛也有过这样的高论。

我算是第三个人了。”

吴畅笑道:“大师既然能知前断后,当知我的意图了?”老和尚又笑起来:“当然知道,可惜钦正活佛帮不了你什么忙。”

“为什么?”吴畅沉声问。

苦行僧说:“钦正的法力有限,没法儿还原美女的娇容。

若老僧所料不差,你的心上人一定是罕见的美人,而美人的姿色正是还原功之类的克星。”

吴畅不乐地说:“生克有时,哪能乱来?世间自有广大化育,不会没有打碎了从来之机。”

苦行僧说:“你太固执了,而固执时人往住要倒霉的。

吴畅冷笑道:“我一直在倒霉中,不怕再多一次,世上的难事还吓不倒我。”

胆子大未必管用呢,除非你的脑袋好使。”

吴畅盯了他一会儿:“钦正活佛不能施展还原法术,那么你会了?”

苦行憎笑道:“你又错了。看来你是个不讨厌错误的人,所以你不会得到什么。”

吴畅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一定空手而回?”

苦行僧笑道:“这是你说的。我只知道不会有人传给你什么。”

吴畅说:“依你之见,美色为什么不能还原?”

苦行僧道:“据我所知,还原术以佛家的为妙。当然,中国的道家也有此术。佛家讲究空无,不注重一住一现。但凡所见诸相非相,方可见如来。若以色身行功,与佛远也。大凡天地之气,以灵秀聚美。绝色佳人,眉目情可透天,辉煌意能绝地,布施之人见之,亦难保不动凡心,纵然能视而不见,那又如何还原呢?”

吴畅心中空落,问道:“还原其它又何以行呢?”

苦行僧说:“还原其它小东西所以行,是因为还原术不同。它类以中土的道家之术,讲究万念去,一灵存,不需要空皆无,故可。”

吴畅万里而来,自然不希望仅知道这些。苦行僧的话尽管让他失望,他仍不甘心。天地间一定会有还原术。

他叹了一声,转身欲去,苦行僧道:“你不用走了,我等了二十年才见到你,怎么会让你去呢。”

吴畅苦笑道:“我不走在这里干什么?”

“和我一同修行,我相信你会乐意干的。”

“和你呆在这破屋子里?”

“你若愿意留下,我们自然要换个地方,你可以得到金钱和美女,自由享乐。”

吴畅笑道:“这与修行怕不相干吧。”

“你又错了,对你来说,这就是修行,你与别人不同,没有金钱美女,磨不去你心中的魔性,一旦你心里宁净了,你就是活佛了。”

吴畅哈哈大笑起来:“这确是个好主意,可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大了。人成佛极难,非有许多条件不可。我若想成功,亦非要别人的帮助不可;而能给我帮助的,唯有你聚无限灵华,有好多东西能为我所用。我们若取长补短,定可光照千秋。”

吴畅笑道:“这确是个惊人的设想,可惜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有自己的家,也有等待我的亲人,他们需要我。”

苦行僧说:“你别做梦了,你的家只在深处远方,也没有等待你的亲人,那些全是假的。”

吴畅道:“无论如何,我不会留在异国它乡,我的根在中国,我只能在那里开花。”

“若是我强留你呢?”

“大师,你做不到的。”

苦行僧哼了一声:“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相信老僧不骗人的”

“我也一样,大师。”

苦行僧笑了,吴畅亦笑。

两人沉默了片刻。吴畅转身而去。

在山野里,他几乎乱走了一天,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好找个地方去吃饭。

太阳照在他的脸上,感到温和而久远,仿佛在印度眨眼过了许长时间。他的心急跳起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呀?

他走到一座镇子中间,进了一家饭店。

他向老板打了一会几手势,老板趁人不注意,操刀向他劈去。他向后一退,斥问老板。

“你这浑蛋,是疯了吗?”

旁边有位僧人说:“这你怪不得他,是你指手划脚让他杀的吗。”

吴畅道:“你是和他一伙的吧?”

僧人笑了:“老板可不这么看,他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呢。”

“为什么”?

“我刚打完他,我吃饭他竟要钱,你说怪不怪。他应该给我钱才对呢。”

吴畅笑道:“有理,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是个大财主。”

僧人笑道:“不对,我穷得连个老婆也没混上呢。前几年跑到中国想骗个洋的来,结果被女人耍了,老命差点儿不保。”

吴畅乐了:“在印度,你就没看上一个吗?”

“咳!看上有何用,那美人又不跟我。”

“我有办法,你只要让头发长一点就行了。”

“那美人太少见了,她看不上我。”

“是谁?”

“弥罗教的冰清圣女。”

吴畅差点儿笑起来,你这么个老浑蛋,还想娶小美人,真是可笑。他审视了僧人一下,轻声道:“你人倒不错,就是老一点,要是能还原到少年就没问题了。”

僧人说:“我师兄都成了正果,也没象个少年,你这不是拿我开心吗。”

吴畅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骗你,钦正活佛不是能还原吗,你何不去求他?”

僧人道:“他屁也不是,只能还原个小指头,找他管什么。”

“那谁能还原人脸呢?”

僧人说:“这样的人也许还没生出来。”

吴畅轻轻一笑:“大师,听话音你好象比钦正活佛更厉害?”

“什么是好象,我本来就比他厉害。天下何人不知我,你小子没听说过报身佛吗?”

吴畅笑道:“你就是丰觉寺的报身佛吗?”

“不错。我也快成正果了,不过还有点儿好色,色若被炼尽,什么都没有了。”

“大师,象你这样的人娶个媳妇怎么会难?”

“就是呀,所以我感到有点儿邪门。你看我是不是很英俊?”

“大师,这得有比较才行。你若和小美人在一起,我相信丑的一定是你。”

报身佛气得跳了起来,纵身扑向吴畅,一掌劈过去。吴畅轻轻一闪,躲到一边去。

报身佛一击不中,愣住了。他的动作不慢,又是突然袭击,怎么会让对方逃掉了呢?

他疑惑地看了吴畅一眼,说:“你小子捣的什么鬼,怎么从我裤裆里钻过去了?”

吴畅说:“我想你一定把上下弄颠倒了,你这样的糊涂人怎么配入佛门呢?”

报身佛满面怒红,脸皮都跳了起来,仿佛非把它撕掉不痛快。侧身摆掌,一式“玉兰手”使出来,刹那间一溜幽蓝的掌影鸟般扑向吴畅,迅极无比。

吴畅并不闪躲,挥掌迎了上去,与飞来的影子击在一起。“扑哧”一声,内劲四迸,报身佛摇摇晃晁退了几大步。

这下惊呆了报身佛,多少年来他没碰过这样的高手了。他觉得师兄法身佛的神通也不过如此吧。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呆呆地看了吴畅一会儿,冷淡地问:“武当道士张三丰与你什么关系?”

“朋友而已。你以为我用的是武当派的功夫?”

报身佛说:“至少你会武当派的奇技。”

“高明。不过我告诉你,我会的功夫极多,从拳脚上你看不出我是何门何派的。”

“你师傅是何人?”

“失败者就是我的师傅,也很多。”

报身佛哼了一声:“年轻人,你傲气太盛,早晚要栽跟头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不栽跟头的人是死人。”

报身佛双目火星飞舞,衣服都鼓了起来,实在咽不下受人轻视的怨气。

吴畅忽道:“老和尚,别恼,凡心非心,诸相非相,一切过眼烟云,你何必当真?你要几样菜,我们痛饮一顿。钱我出。”

报身佛长出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走到原来的地方坐下。吴畅笑哈哈走了过去。

两人坐对面。报身佛要酒要菜。

吴畅说:“能吃酒吃肉的和尚才是真和尚,见了女人就闭眼的和尚,那一定是假货。”

报身佛说:“你在讨好我。”

“不,我在谈修行。喝酒吃肉的人生自然行事,强行限制即违浑然天成之旨。心有所忌,便是着相,有相不空,便不能成佛。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女人和男人其实并无区别男人亦非男人,怕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报身佛笑道:“修行的男人不是男人,那是什么?”

“这个还要问我吗?一个男人若想真心修行,那他说是佛的弟子了,佛是男人吗?”

报身佛乐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男人,那么这些年我白忙活了?”

“佛是这么看的,而我不。你虽然没成正果,却练成不少邪术,这也是你的造化。”

报身佛白了他一眼:“听你的口气,似乎你比我的年纪都大。你太目中无人了。”

吴畅笑道:“你都成佛了,何必还在乎这些呢?佛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不想要的,名气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可我一天肚子饿,就一天要吃饭,难道荣辱不是食粮吗?”

吴畅不愿与他扯远,又谈到还原术上去。

“大师,在印度,谁的神通最广大?”

报身佛说:“佛法最精深的是我师弟化身佛,神通最大的是我师兄法身佛,最爱美人的是我。”

“大师了不起,敢讲别人不敢讲的,敢做别人不敢做的,看来你做个护花使者到挺合适。”

报身佛毫不隐瞒地说:“我一直想到弥罗教担任这一角色,可她们不要我,没法子呀。”

吴畅笑道:“你这么老的男人谁要,若是我去肯定就不同了。我建议你扮个老女人去试一下,也许行。”

报身佛拍桌子斥道:“你小子想戏弄我!”

“不,我这次才是讨好你呢。”

报身佛哼了一声:“小子,你到印度干什么?”

吴畅说:“我老婆在这里,只好来围着她转了。”

报身佛眼睛一亮:“你老婆漂亮不漂亮,是谁?”

吴畅笑道:“自然极漂亮,在弥罗教干活,”

报身佛一惊:“干什么活?”

吴畅叹了一声:“因她身上有种动人的异香,只好去做冰清圣女了。”

报身佛顿时呆了,两眼溜圆。

沉默了片刻,他一下把桌子掀翻,指着吴畅骂道:“好小子,你跑到印度原来是挖我的墙角的,我容不得你。在这片地地上,我一声令下,你小子寸步难行。聪明的就快滚,否则,别怪我下毒手!”

吴畅摇头道:“我为心上人而来,怎能空手而回呢。那样我也没脸见她了,只有长眠雪山了。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报身佛切齿道:“小子,她答应嫁给你了?

“当然,她并不讨厌我。”

“在什么地方答应的?”

吴畅没有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信口胡诌:“在一座庄园里,她的床上。当时我正睡觉,她看见我就说了许多,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她为什么赶你?”报身佛紧张地问。

吴畅说:“她可能看错了人,也许老家伙,她又不会嫁给你,你操什么心?”

报身佛呼了一声:“小子,你等着吧,我非把这一切揭穿不可”有你好受的。”他纵身去了。

吴畅愣在那里,不知发生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摇头笑了,看来外国的男人也懂得吃醋,连老男人也不例外,不知他们的“醋”是不是中国的正宗味道。忽儿觉得有趣,也有些寂莫,他想到了中国的雪,心爱的慕容素。

报身佛出了镇子,一阵风似地奔向弥罗教。他心急如火,又恨得牙疼。印度一枝秀怎么能让一个外国鬼子占去,他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行。

他感到心头压上了沉重的冰块,又凉又外人,嘴唇热得起泡,又干又硬。自己的心上人绝对不能让得去,宁可让她死,也不能让别的色鬼满足。

他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吴畅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怎奈老头子的思想比年轻人的更怪,对晚来的爱情越求炉火纯青,容不得有半点杂质,妒性更强,疑心更重,你说他头上长了一个蛋,他明知没有,也要用手去摸一下脑袋。理智在老色鬼的眼里,连半句谎话也不如。也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快完蛋,要加紧向世界捞一把,所以对什么都不放心,也担心。

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弥罗教。里面十分安静。

他叫喊着,粗喘着,直奔弥罗教堂。他来这里不知有多少回了,对这里的一木一草都十分熟悉。凭自己对弥罗教的感情,对它的掌握程度,不做这里的主人实在太亏了。

他眼里闪现出遗憾而又怨恨的光来,额头上的汗珠子亦有些张牙舞爪,不安本分。

他冲到总堂门口,高声叫喊:“艾米尔,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片刻。艾米尔轻盈地走出来,见是报身佛,她温和地笑道:“活佛来此有何贵干呢?”

报身佛说:“艾米尔,我几次求你想到教里来,你都不允。想不到你竟然看上了一个外国小子,让他到这里来称霸。”

艾米尔不明白,吃惊地说:“什么外国小子,我难道不希望自己更强一点吗?”

报身佛冷笑道:“你少来这一套,装模作样我见得多了。不过我告诉你,如果冰清圣女要嫁给那个外国鬼子,我就把你们全收拾了!”

艾米尔更糊涂了,亦更心惊:“冰清圣女岂会嫁人呢,你的脑袋是不是出了毛病?”

报身佛一反常态,差点跳起来:“你才有毛病呢!做了亏心事,是俺遮不住的,那小子都跟我说了,冰清圣女已答应嫁给他了。”

艾米尔这时感到了不妙,连忙说:“活佛,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要乱讲,这会毁了弥罗教的名声。”

报身佛心里略快,说:“你既不承认,也不相信,那就让冰清圣女出来当面对证。”

艾米尔心里极不痛快,可也没法儿,只好让冰清圣女出来与报身佛相见。

千呼万唤始出来,天上地下流异彩。冰清圣女一露面,报身佛的眼时顿闪奇光,一颗不老心急跳不止,这么美的人儿天上地下难寻,纵是拼上老命也不能让别人得去。

艾米尔见他看呆了,冷哼一声:“活佛,你不会是另有目的吧?”

报身佛惊了一跳,忙道:“我只有一个目的。”

他冲冰清圣女一笑,不知如何开口。

她太美了,那份祥丽和安详让人不忍心加害。她走到哪时,哪里都会一片欢乐,连脚下的草儿也不例外,它们都在摇头呢。

冰清圣女平静地问:“活佛,你找我有事?”

报身佛总觉自己有点儿荒唐,她这么美好的人儿,怎么会嫁给那个外国小子呢?但事已至此,他又无法改口,只好说:“圣女,那个外国小子说你已答应嫁给他了。这是真的吗?”

冰清圣女顿时双腮绯红,妙目含怒:“活佛,你也是成名人物,怎可无故污人清自?什么外国小子,他是哪个?”

报身佛这时才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心中后悔不已。隆一转念,他又觉得冰清圣女在演戏,怒容也是做给他看的,心里说不定多欢喜呢。他不能容忍这种骗术,狠下心道:“圣女,并非我要污你清白,是那小子亲口告诉我的,在庄园里,在你的床上,你答应了他什么?”

冰清圣女顿时想到了与吴畅在庄园上遇的一幕。若是人们知道了自己曾与一个男人在屋里说话,那麻烦就大了,弄不好自己的名誉全完。但要回避这个问题,也是不可能的,那样也许会更糟。

她不由恨起吴畅,太损了。而吴畅完全是无意的呢,他所以要编这个谎话,实则反映了他内心某种压抑的渴望,对方若是妖女,揍死他也不愿这么胡诌呢。他自然料不到,一句玩笑给他给别人带来多少人生的辛酸。冰清圣女松弛了一下神经,平静地说:“我什么也没答应他,相反,我赶走了他。”

报身佛抓住这一点不放:“这么说你们确在庄园里相遇了?”

“是的。”

“那他又怎么到了你的床上?”

“是他偷偷溜进去的,当时我不在屋里。活佛,以他的身手。撬门砸锁还是不费劲的。

这你不会不知道。”

报身佛心中不是滋味,没有再理她的话。那个鬼头日脑的小看来没骗我,细枝未节她都承认了,看来不会有假。他忽觉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了他的心,鲜血飞洒。

老家伙越陷越深了。一个男人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女人,天下的女人都得自杀。然而自杀的意义对双方都是冷漠的零。男人制造了悲剧,他其实得不到什么,而总的意义是灭亡。老东西低头思忖了一阵,痛苦地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冰清圣女有些急了:“活佛,难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让我承认什么吗,而不是否认?”

报身佛一怔,有些迷惑了。是呀,自己来这里不正是希望她否认吗?她这么做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己还值什么呢?难道自己的脑袋真的出了毛病?

他呆看了冰清圣女片刻,说:“我希望真心的否认,而不是口是心非。”

冰清圣女难过地说:“我真心与否,难道以你的感觉为准,而不是以我的感觉?”

报身佛冷笑道:“我只知道我的感觉。”

冰清圣女叹道:“你既是这样的人,那我没法说清了。不过你可以去问我的侍女,我们当时一直是在一起的。”

报身佛见冰清圣女对他的为人表示了深刻的失望,老心又被刺了一下,不由怒起。你以为我低下,我还看不起你呢!他盯了冰清圣女一眼,哼道:“她是你的侍女,自然会和你说的一样,何必多此一举呢。”他以为这想法从哪角度看都是合情合理的。

冰清圣女轻淡地一笑,是苦笑,没有吱声。

艾米尔是相信冰清圣女的。所以,她见报身佛欲走,便说:“活佛,你不要成天心眼儿不正。人若活得象个人才受人敬重;若一肚子污水,那就太可怜了。”

报身佛几乎被气炸。怒道:“你说我没安好心?”

艾米尔道:“这个你清楚,问别人干什么。”

报身佛浑身乱颤,真想冲过去一掌把文米尔劈死。这个贱货敢小看我,绝不能轻饶了她。他恨极了艾米尔,但他有顾虑,终没有动手。

艾米尔却不怕他,冷冷地说:“弥罗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地方,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报身佛嘿嘿一笑:“佛爷到哪里去,就哪里去,还没有人敢拦我呢。”

艾米尔冷笑道:“那是人家看在法身佛的面子上不好意思赶你走,你别太不知趣。”

报身佛的老脸被打了一巴掌似的,青红不定。艾米尔的话太厉害,让他的心一阵发冷。

自己在江湖上行走,有人竟看在师兄的面子上给自己方便,这对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大耻辱。

他觉得骤然之间,艾米尔成了一条露出毒牙的毒蛇,太可恶了。他固然敬重师兄,但有人拿师兄来压他,却不买帐,有时不免连师兄也一同恨上。

他阴笑两声,恨道:“艾米尔,不知进退的是你。佛爷还没把弥罗教看在眼里,若惹恼佛爷,我让你们全都滚到一边去。”

艾米尔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若不是有你师兄的话在先,我这就教训你一顿。”

报身佛听到师兄就头疼,冷声问:“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艾米尔心里一动,笑道:“他说你若对弥罗教有下流的念头,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手留下情,打毁了你于他不光彩。他知道你是个色鬼,也是草包,他教训你的。”

这几乎是调拨离间,明白人一听就清。怎奈报身佛已鬼迷心窍,气得四分五裂,不由恨起师兄来。这个老浑蛋!

他一直就看不起我,料不到对外人他也这么说。还想教训我,敢在佛爷面前说这番大话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他太健忘了,刚才艾米尔已这样讲了。

艾米尔冷冷一笑:“还是留着点力气回去问法身佛使去吧,在这里乱吼没有用。”

报身佛牙关一咬,弹身而去。这口窝囊气他实在难以咽下,非发泄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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