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是我,”罗国伟的脸都热了。
唯明羽的白手一颤,瞬间里似乎考虑了许多事情,轻声说:
“你把门打开吧。”
罗国伟用手指一拨,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唯明羽仍是那么坐着,长发已披下来了。
罗国伟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激动地说:“师妹,我一直都在找你。再过几年,我们都老了。”
唯明羽没有吱声,两眼望着墙壁出神。
罗国伟又靠近她两步:“师妹,你在想什么?”
唯明羽忽道:“你在做些什么?”
罗国伟说:“我是捕快,能做什么呢,不过终日抓人而已。”
“你又要抓什么人?”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凶手是谁。”
唯明羽幽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罗国伟轻轻坐到床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许久,罗国伟说:“师妹,这些年我好想你呀,我一直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唯明羽膘了他一眼:“是吗?若是天不随人愿呢?”
罗国伟道:“老天才懒得去管人间的事呢,除非我们的手不听自己使唤了。”
“这些年你一直没有遇到红颜知己?”
“不是没有遇到,而是我根本没有去想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着你呢。”
唯明羽低下了头:“人世沧桑,往事已不可亿还提那些事干什么呢!”
罗国伟冷静地说:“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对师妹的情都是不会变的,我知道什么是人间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我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了。”
罗国伟心头一惊,仿佛挨了一记问棍,这太突然了,他是不知道唯明羽的过去的。
两人师兄妹相称时,她已经生下戈剑了。
罗国伟的脸色变幻了一阵子,低沉地说:“他是哪一个?”
“他已经死了,被官府杀害的,听说是和一个姓范的秀才一起被杀的。”
“仇天清?”
罗国伟叹了一声:‘用p孩子是谁?”
“你不认识的。”
罗国伟沉默了一会儿,说:“师妹,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变的,我会等你的心境好起来。”
唯明羽轻轻摇了摇头:“那恐怕很难,也许我会这样走下去了”
罗国伟说:“师妹,你不能这样的,我们会有好光景的,不要冷落了自己的生命。”
唯明羽眼里跳起一点火星,盯着他了。
罗国伟心中一乐,差一点把她搂到怀里去。
久等的爱才是沉实的,这话有几分对。
罗国伟觉得两人的心已向一处靠了。
他是个冷汉子,但冷人的爱往往更固执,更持久,他们的感受也与旁人大不一样。
“师妹,假如有一天我们也有了孩子,你会更欢乐的。”
他觉得女人对孩子一般是感兴趣的,自己也真的该有个孩子了,断子绝孙总不是一种光荣。他感到一阵血热。
唯明羽又低下了头,罗国伟火辣辣的目光让她有些受不了,虽然她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目光。她恍惚觉自己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奇怪。
“师妹,你还是那么柔和,那么美,你几乎没有老一点”春风欲过玉门关了。
唯明羽不由自主地抚了一下长发,心里滚起一股柔浪,是兴奋吗?她实在过了易感叹的年龄,她的眼角飘出的柔情更多是属于过去的。
罗国伟也许没有看出异样来,又开始馅媚了。他忽儿觉得有时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工作,至少做起来倒有几分愉快。
世上有一种东西最好卖,那就是“高帽子”人人需要,长卖不衰。
“师妹,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的武功高明到了极处,实在让人惊叹,连我也自愧弗如了。”
他原想唯明羽会笑面如花,不料搅起了她的隐恨,她的脸色霎时难看下去了。
罗国伟心里发慌,忙道:“师妹,你的孩子一定是个少年天才吧?”
他有些不知怎么说好了。
唯明羽想到戈剑,脸上又有温和的美丽,似乎在替戈剑祝福。
“她还是快乐的,不过”
“怎么样了?”
唯明羽长叹了一声:“牟道害死了她父亲,她正不知怎么好呢,可怜的孩子!”
“他是车道的朋友?”
“是的,两人很要好呢。”
“是不是个美少年,很有些英气?”
“你见过她?”
“应该见过。不愧是你的好儿子。”
唯明羽摇了摇头:“她是个女孩。”
罗国伟一呆:“这更好,若着女儿装,又一个天姿国色。她怎么女扮男妆呢?”
唯明羽幽幽地说:“也许是任大侠不大喜欢她是个女孩吧,是他把她抚养成人的。”
罗国伟点了点头,忽地笑道:“这很好,我们目标一致,不愁她报不了仇。”
“可她是个女孩,未必能如愿呢。何况””
罗国伟大笑了起来:“师妹,牟道是江湖公敌,要杀他的不是一两个人。他的武功虽好,终逃不出众人的包围。他死定了。”
唯明羽看了他一眼:“你也要杀牟道?”
“何止我呢,天下人无不要杀他的。师妹,等这件事一了;我就辞去捕快不干,咱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欢度余下的生命,好吗?”
唯明羽没有吱声,似乎不相信这件事会那么易了,也许死去的不是牟道呢。他的名字占尽了中国的风光,运气恐怕不会太坏。东方发红那是何等壮丽的景象,与死亡怎么可能沾上边呢?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罗国伟回到自己的房里。
他见唯明羽有些倦了,不好再谈下去。
如果唯明羽的兴致好,他能陪她坐一夜。
夜深下去了,他没法安睡,盼着即刻天明。
他设想着除去车道后的情景。
但他也不敢盲目乐观,牟道不会等着扶刀子。自己还得快强起来,高到不可思议处,自能伸手摘星星。车道的剑怪,自己得练出更怪的刀来。
后半夜下了小雨,天下一片悄悄声。
罗国伟一时兴起,纵到院子里练起刀来。
刀光正盛,忽听有人说:“好刀法,可惜不够辣。”
他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感到不对劲,忙去师妹的客房。房门是开着的,人去房空。他的心顿时被人捏了一下似的,疼得两眼流泪,怎么又是不辞而别呢?
他发疯似地冲向雨夜里,高声叫喊。
四周一片沙沙声,什么回应也没有了。
牟道不光搅得他不安宁,许多人都不愉快呢。他象一股热风,刮到哪里便是一片恐慌。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这样看他。
离开老龙山,他一路北行,到处寻找海天龙等人。他在山间小道上奔驰了半个时辰,到卞一个集市,来往的人正多。
他走进去,东张西望,寻求江湖人的下落。
他东跑西走了两天,什么也没找到,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吃客不少,他静静地坐到一张桌子旁。
忽听“哗啦”一声,一张桌子翻了,几个人打了起来。有男有女。
他坐在那里未动,静观其变。
“扑扑啪啪”几声响,有几个黄河帮的爪牙被妙忆击飞,两三个丐帮人也受了伤。
朱大山勃然大怒,骂道:“老丐婆,你的胆子不小,这回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他一提“罗汉神功”扑了过去。
妙亿双目圆睁,顿时流光飞洒,眼睛里仿佛过云彩。
朱大山与她的目光一碰,霎时怔住了,好象什么东西注人了他的心田。在这当儿,妙忆玉掌扬起,没费吹灭之力把他击出一丈外去。
众人大惊,不知朱大山怎么会如此不中用。
朱大山被打醒了,暴叫一声又冲上去,几乎是拼命了。
妙忆自身一晃,用手指点自己的眼睛,引诱朱大山去看。
朱大山没弄清怎么回事,又与她的目光相撞,身子又僵注了,仿佛妙忆的眸子能吸魂。
妙忆不失时机地给了他一个响响的耳光,打得他界口出血,脸颊肿胀,狼狈无比。
有人惊叫道:“这女人会妖法!”
江百岁说“什么妖法,不过修习了摄魂法之类的邪术,我来收拾她。”
他向前一纵,直取妙忆的太阳穴。
妙忆斜身一摆,寻找施展奇功的机会。
江百岁偏不与她的目光相撞,侧身与她交战。可这样一来,他就没法观察她了,自然要吃亏。一不小心;又看到了她的眸子,身子顿时如抽了血似的,不灵便了。
妙忆飞起一脚,踢得他连声惨叫,身于甩出去两丈远。
这下连史历、罗修明都惊诧起来,这女人看来难斗了。史历冲罗修明使了个眼色,两人向前一扑,合战妙忆了,一左一右,反正妙忆不会两边都长眼睛。
妙忆虽然修成“魔眼”绝学,功力大胜往昔,怎奈敌人大多,终是寡不敌众,后背上挨了一拳一掌,吃亏不轻。
史历、罗修明等也鼻青脸肿,受了伤,嘴角有血。
刘奇最倒霉,几乎被打磨一只眼睛,直流泪。
修凡、修华上前护住师傅,欲走。
史历叫道:“不能让她跑了。”
众人又把她们围上。
牟道这时忽说:“我倒有一剑诀,你们要不要?”众人顿时投去惊奇的目光”
刘奇道:“你不是骗人的吧?”
车道笑了:“为什么要骗人呢?除非你们是强盗。”
刘奇一伸手:“拿来?”
牟道道:“我不会白给你的,总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史历大声问。
牟道说:“你们每人学一声狗叫,学得象就给你们;否则,我只好扔给狗了。”
史历大怒,两眼红光乱问,却不敢动。
刘奇却说:“这个不难,学得象真给吗?”
牟道点了点头:“通常是的。”
刘奇一挺脖子,真的学起来了。当然不会太象。
牟道摇头说:“不象,还得回去再练。”
刘奇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近乎哀求说:“少侠,你别难为我了,没法学得太象,有这种精神就行了。”
“那你又何必要难为她们呢?”牟道轻笑道。
刘奇感到被耍了,脸皮黄得吓人,仿佛稍不小心就会死去。
沉默了一会儿,他再也忍不住了,人剑合一,努力向牟道刺去。
牟道未动,剑刺到他的胸前就刺不动了。
刘奇大骇,闪身跃到一旁去。
牟道说:“你跑什么,再刺吗。”
刘奇心神不安,握剑的手在抖,牟道给了他难以言传的刺激。
史历低声向罗修明说:“这小子邪门,还是一齐上去吧,也许有赚头。”
罗修明没吱声,暗打主意。
妙忆这时悄然离去,犹如一股风飘远了。
刘三笑、丁小安随后跟了出去,象贼。
罗修明:“牟道,你的剑术是不错,可你的掌法呢?我看未必多精,你敢不用剑与我们过招吗?”
车道一笑:“也许要证明你们是一伙笨蛋,这是最好的法子,动手吧。”
罗修明冲史历等人一点头,不声不响地向牟道欺了过去,仿佛在提一条鱼。
车道不动如山,平静地看着他们。
罗修明双手一绞,使出“乾坤一气掌”来,一股正大的劲气直击牟道面门。
史历等人不甘落后,一涌齐上,十几只手掀起惊涛骇浪,袭向牟道的各个要害,似乎要一下子吞没他了。
牟道仍然役动,双手仅仅飞旋一揽,划出一个气圈来,敌人的劲力顿时消于无形,随之翻然一振,内劲狂涌,罗修明等立时被击了出去,桌子板凳被砸烂一片。
这下史历等人傻了眼,夺路就逃。
车道没堵他们,任自去了。
他在酒楼里又坐了一会儿,走到街上去。
前面是一条胡同,他站在胡同口发愣了,他心里并个平静,总是想着几个人。
过了会儿,从东面走来叫汉子,冲他笑道:“少侠,有人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牟道一怔:“是什么人?”
那汉子道:“是个道士。”
牟道更疑惑了,道士给自己送信干什么?天下的道士虽多,自己并不认识一个。
那汉子一笑去了,车道拆开了信。
信很短,是武当派掌门一心道长写的,邀他到“道一下院”一叙。
他纵身追上那汉子,笑道:“你的腿倒快,连招呼也不打。”
汉子说:“这是我邀人的法子,不然你会提出一大串恼人的问题。”
牟道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两人到了一座大院前,汉子说:“你进去吧,邀你的人在里面呢。”
牟道走进院子,顿觉气氛不妙。
院子十分宽敞,北边的屋门口坐着一个极为淡然的道士,七十多岁,一身皆黑。
旁边是几个中年道士,个个冷峻,很不友好,站在那里象凌云刺天的柱子。牟道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冲他们一点头笑道:“哪位老兄是一心道长?”
几个中年道士脸色顿变,极为愤怒。
一心道长似乎不太看重车道的称呼,淡然说:“贫道便是一心,你是牟道?”
“不错,老兄找在下有何吩咐?”
一心道:“仇天清可是你们父子害死的?”
牟道最受不了别人这么一副腔调,听到别人这么质问他,头皮都疼,父母的惨死更让他伤心。
他瞪了一心两眼,冷然道:“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自然相干,贫道与仇大侠情谊非浅。”
“你找在下来,就为了这事吗?”
“这不过一个小小的插曲,贫道找你来,是要向你讨还一个公道。”
“我看你是疯了。”
一心哈哈地笑起来:“牟道,你的口气不小,可你狂妄自大,终逃不了公道。你到处诬蔑武当派的声誉,嘲笑武当派的绝学,贫道今天就来向你领教一下。”
牟道一愣,不知他搞什么名堂,老子什么时候提过你武当派的名字,你的功夫好坏,关我什么事?
他奇怪地扫了一眼几个道士,冷道:“老先生,我看你的头脑有点不大清醒,要找我的麻烦尽可动手,别充大光棍。”
一心道:“年轻人,一个人太做了不会有好。你瞧不起武当派,武当派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车道无奈地笑了:“武当派好坏,等会就知道了。你上了别人的当,装什么聪明人。”
“你不敢承认了?”
牟道昂起了头:“我难道还会怕你们几个傻瓜吗?连是非都分不清,还走什么江湖呢。”
一旁的中年道士恼怒到了极点,刷地抽出长剑,欲与牟道比试。
一心冲他们一摆手,说:“让我来,看他有什么绝招。”
中年道士后退了两步。
中年道士是一心的弟子,分别是木风、木平、木静,武功极为了得,号称“武当三剑客”名声不错。
他们以为三人联手对付牟道绝对不成问题,想不到师傅把问题看得过于严重了,不让他们插手。
一心站起来,长叹了一声,仿佛惋惜牟道自找没趣,向前走了几步。
“年轻人,你是小辈,我让你一招,动手吧。”
牟道笑了:“老头儿,你恐怕太老了,还是我让你一招吧,也算我对你的一分尊重。”
一心脸色一暗,十分憎恶车道的轻言滑调,小子,打断你的骨头才是真的呢!
他身形一飘,摇掌而上,果然极有讲究,不失大宗师的风范。
牟道以静制动,飞掌迎击。
一心经验老到,为了万无一失,掌到中途走势立变,犹如鱼儿一斜,旋切而出,使出了武当神功“三元功”暗劲如潮涌出,其热滔滔。
车道轻轻一笑,掌法不变,截击去了。
“砰”地一声,两掌接实,两人都没动。平分秋色。牟道说:
“老道兄,一招已让,你若再不后退,难看全是你的了,我一点不要。”
一心的修养极好,知道这不是生气的时候,便没恼。他不得不承认,牟道能接下他一掌,武功自然是好的。不过他不相信难看全是他的,这东西没人要。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一心抽出了长剑,寒光立生。他的剑术是武林一绝,曾有骚人赞其精,诗于石壁:“天异剑法”抽长空,凌虚清扬摧道平,万里一响出深山,紫光一片欺且明。
牟道对一心的剑术所知了了。当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一心长剑一晃,车道霎时收起轻视之心。对方的剑术好古怪,似乎晃动的不是剑,而是他牟道,这让他有些心惊。
一心双目如电,自然看到了牟道的困惑,趁机长剑一抖,虚气横生,无数明华的弧形气圈削向牟道的脑袋,毫不留情。
牟道不敢怠慢,急展高步斜闪。
一心老剑走空,不由“咦”了一声,感到牟道有点门道。这小子既敢四海横吹,说不定真有惊人之处。
他两眼眯起,盯了牟道一阵,长剑一搅,仿佛在挖墙。霎时从他的剑尖上飞泻出几点寒星,直射牟道的眼睛,快极无比,正
是他的辣手绝技“飞星追魂”
牟道拧身一转,滑出一丈开夕;又脱险了。
一心连番失招,没咒念了,不由发慌。人老不等于冷静。
牟道思忖了一下,笑了:“老道兄,想不到你的剑术也有可取之处,看来我要让你难看就更易了。”
这话有些不通“更”字怎讲?一心更是气恼,这不是要弄人吗?
牟道知道他要恼,笑得就更开心了:“老道兄,正因你的剑术太好,扎不着人才恼、才气。人一羞怒,多半更糟,我这时若动手不是更容易取胜吗?”
一心无可奈何地笑道:慨然你有这么多取胜的理由,怎么还不动手呢?”
牟道叹了一声:“我不忍心让你败得太惨,倒希望你知难而退。”
“三剑客”受不了了,飞冲而上,直取牟道,动作快得都有点儿让人分不清了,剑光飞流,灵气挥洒,敢让日月低、下头。
牟道是从斗杀中成长起来的武学大家,与人相搏,不但学会战胜敌人,多半能从敌人的投手抬足之间有所发现,有所收获,这是他最为奇特的地方。
“三剑客”剑气一生,他就看出了破绽,也弄清了“天异剑”的好处,果是上乘剑法。
一声尤吟,他的剑出鞘,趁寒光逼人时,他飞指连弹,正弹在三剑客的剑脊上。
三人向后跌去,长剑差一点出手。
牟道怡然自得,长剑归鞘。
三剑客受挫,老羞成怒,并不以为自己的功夫差,疑心自己的运气不好。
三人一声暴吼,剑劈牟道的脑袋。
牟道似动非动,仅移了几寸,三人的剑便全走空。牟道飞扬手指,连弹几道指气,射中他们的穴道,三人动不得了。
牟道哈哈一笑:“欲想成雄作霸时,方知自己了了。多么可笑。”
木风吼道:“牟道,你少张狂,没有人怕你的。你胜了一时,胜不了一世。武当派终是不会放过你的!”
牟道更大笑了:“你们倒和朝廷的腔调一个样,是走狗吗?
你不怕我,难道我怕你们?”
木平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你杀了我们吧,会有人与你算帐的!”
牟道笑而不语,觉得有趣而又苍凉。
木静说:“牟道,你也是有弱点的人,一旦异地而处,你也觉得很有趣吗?”
牟道挥手解了他们的穴道,说:“这是你们找的在下,有趣无趣亦因你们而生,怪我吗?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们的武功呢?”
木静道:“我们姑且相信你的人品,那你就发个誓吧。”
牟道冷笑一声:“凭什么让我发誓,凭谣言吗?你们还没有让我屈从的资格。”
木平说:“既然你没有嘲弄过武当派,怎么不敢发誓呢?”
牟道道:“大丈夫发誓仅对爹娘、热血朋友,你们算什么东西呢?”
三剑客腾地又火了,挥剑欲上。
一心忽说:“慢来,这事可从长计议。牟道,明晚子时你敢去枣湖作一了断吗?”
牟道一笑:“难道明天你能成阎王?”
“那好;明晚我们在枣湖见,死约会,不见不散。”
牟道扭头就走,犹如一阵风。
一心嘿嘿地笑起来,感到雪耻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