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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公度几乎是被人架着下得那个巨石,他缓缓的走向马车边,望望一地人头,指着远处对杨小武道:“霍护法战死,快着人把他尸体抬上车。
娘的皮,我挨的一刀也不轻。”
杨小武惊怒交加的骂道:“奶奶的,谁能杀得了霍护法?这人”
冷公度沉沉的指着地上,道:“是个狠角色,不过那家伙也死了。”
半个时辰后,涂胆第一个率人赶到,只是梁山的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一道柳堤。
一道小河。
柳堤一边尽是虬根老杨柳树,条条柳枝已光秃秃的一片小叶不剩,河风吹来却照样干啦啦的一摇三摆。
小河不宽,但河水甚深,迎面望下去,河水浓绿得看不到底,一道石砌的大桥,便横跨在河面上。
此刻,正有个瘦年轻人坐在石桥一边,手上一把碎石子儿,他无事找事的正一粒粒往河中抛,每抛一粒,河水便“嘟”的一声。
东方才刚刚泛白,这人便坐在石桥上,偶尔他会望向柳林深处,那儿正有一匹抛蹄啃草的健马。
他每望一次健马,便哈哈一声笑,手中的石子儿便更加有力的抛向河中。
这人,是的,正是于思明,半夜里他早发觉梁山寨与黑龙会的人马火并,不过他十分失望,因为崔百龄竟然未出现,至于双方死伤,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现在,他坐在这座石桥上绝非没事干的在游山玩水,而是在等候着溃逃而来的佟大娘。因为他发觉,单凭梁山寨这些人物,实在不足以与黑龙会抗衡,他必须要做一次穿针引线的工作,因此,他天不亮便赶到这石桥上了。
远处的斜坡上已出现了一批人,于思明不用猜就知道是梁山人也,于是,他笑了。
猛的把手中石头全抛入河里,于思明习惯的双手插在两肋下,他右脚提放在桥拦上,斜身望向飞奔过来的人马。
石桥宽不足两丈,桥上的于思明迎着走近的人群先就打了一声哈哈。
不错,来的正是梁山人马,因为佟大娘已看清桥上坐的于思明,而于思明又叫风大雄送到了消息,但她恰是对于思明厌恶得没有一丝好感,冷冷的,她双手分拦,自己便缓缓往桥上走去,边沉声道:“是你这小子。”
于思明笑笑,缓缓站起身来,道:“不错,我们又碰面了。”
佟大娘嘿嘿冷笑道:“小子,我看不是又碰面了,而是你在此专为了等我吧。”
笑笑,于思明道:“不错,于某是志专程来此等候佟当家的。”
佟大娘怒声道:“你等我干什么?”
于思明心中多少还有些嘀吐,他必须先要弄明白一点,这是级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黑龙会方面是否说出那两包“红货”就是也所送,虽然眼前佟大娘并未显示出激怒,他却不能忽略此点。
欠身一笑,于思明缓缓的道:“不知我找人送去的消息是否可靠?
黑龙会方面坦承了?”
佟大娘咬牙沉声道:“不错,他们承认两包东西在他们手上。”
于思明十分宽心的笑笑,道:“其实知道东西在崔百龄手中的尚有别人。”
佟大娘双目厉瞪的道:“谁?”
于思明指着东北方,缓缓的道:“长春寨的大刀会呀。”
佟大娘冷冷的叱道:“别提大刀会,我不听。”
一笑,于思明走近两步,低声笑道:“当初那两包东西是大刀会的。
贵寨穷追不舍的到了江家庄,双方力拼的结果,反倒便宜了黑龙会。如今东西既在崔百龄手上,你们两家正应该连手找上凤凰口,若是只凭一方力量,于某敢说,绝难完成心愿。”
嘿嘿一声尖笑,佟大娘怒指于思明,叱道:“小子,你别搅昏了头,大刀会与我梁山寨已成水火,誓不两立,且早晚免不了一拼,又怎能连手对付崔百龄?老娘不做此想。”
于思明猛摇着头,面无表情,双目微眯的道:“佟当家,你可一错再错了,难道你不知道:江湖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如果你能同大刀会连手,大破黑龙会,便指目可待了。”
佟大娘低头沉吟,她斜目望望于思明,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一心要对付黑龙会?”
于思明坦然挺胸的道:“看不惯黑龙会的嚣张跋扈,忿然不平于崔百龄的张牙舞爪,如此而已。”
他不能说出是为了成虎被杀之事,但佟大娘如此一问,于思明心中似在位血。
再次沉思有顷,佟大娘回头望望桥下面,见大家正自仰面注视着自己,心想:石大山死了,二十名梁山精锐也遭到杀头之祸,而朱彪正由人保护着,这--切便说明了黑龙会的实力绝非梁山寨的力量所能撼,如要完成报仇目的,大概也只有找人连手了。
缓缓的点着头,佟大娘道:“小子,你的构想不错,似乎值得一试,却不知如何进行,方能与大刀会连手?”
于思明轻轻吁了口气,风目一亮,笑道:“事情由我提出,当然由我居中穿针引线,佟当家尽放宽心,若是权衡利害,大刀会断无不答应之理。”
佟大娘点着头,又自沉吟--下,道:“我们如何联络?”
边回头指着自己人马,又道:“这次我失策,损兵折将,大伤元气,得尽早赶回山寨重新调整,否则”
于思明伸手摇起来,笑道:“如与大刀会连手,眼前这些人足够了,佟当家的又何必连夜赶回梁山寨?
长途跋涉,何如找地方先行驻扎?”
佟大娘“嗯”了一声,点头道:“小子,你很有头脑,说说看什么地方最适合?”
遥指西北方向,于思明缓缓道:“如来镇,佟当家还记得吧?”
佟大娘点头道:“不就是上回遇到你同大刀会的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小镇?”
于思明抚掌笑道:“对,对,对,小镇大半里长,镇头上有个回回清真馆“悦来客栈”就在那儿。
当家的把人马屯到如来镇,三五天我便会把大刀会的人马引到。”
佟大娘轻点着头,道:“倒是个好地方,我便把人马拉到如来镇等你。”
拍着双手,得意的一笑,于思明道:“一言为定,于某这就赶往长春寨。
佟当家的,你坐等好消息吧,哈”望着于思明策马而去,佟大娘兀自站在石桥上,她自言自言的道:“这姓于的小子究意是个什么来路?”
被人抬在担架上的朱彪,这时撑起上身,道:“当家的,我看这小子不是好东西,说不定他是大刀会的奸细,上次悦来客栈他不是同大刀会的婆娘混在一起吗?
那股子亲热劲”
佟大娘摇着头,缓缓道:“这小子武功高不可测,他外表木纳,内腑深沉,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
如果如果能把这小子拉拢上山寨,那该是多么一桩令人乐哈的事。”
朱彪本想再说什么,见佟大娘叉腰站在桥头上,便只得把要说的话打住。
佟大娘已高声吩咐:“弟兄们,人马拉到如来镇,记住,大伙到了小镇上是休养补给,谁都不许乱来,只等大刀会人马一到,我们再找上黑龙会报仇。”
于是,梁山的这彪人马便立刻过了石桥往西北方的如来镇过去。
一道半里宽的河道,绕着一座不算高的土山往东流着冷冽的河水,河道虽宽,河水却相当小,有时分岔而流,时而汇聚斗起。
一道大木桥便在一道宽敞的砂土岸边搭起来,木桥两端连着粗大的铁链,从铁链的张力看,似是为了固定木桥之用。
便在这条河道背面,那座土山顶上,沿边筑着一道城垛子。从外表看,城垛子沿山边筑起蜿蜒似一条苍龙,垛子里画隐隐可看出房舍成层,正门处尚系着各色旗子,是的,这儿便是长春寨了。
大刀会的总舵便在这寨子里“黑风当”花子豪率领着大刀会的众兄弟们,开山立寨成立大刀会近二十年,在道上混生活,总是以稳健行事,小心经营,不料这次策划的一笔买卖,却在江家庄出了漏子,不但两包红货丢了,连着“霹灵堂”堂主“活张飞”雷豹也身受重伤,断去左臂,若非那晚柳小红拼命拖抱着离开江家,只怕雷豹早巳死了。
现在--
木桥上来了一骑,他缓缓的策马过河,面上是迷惘,但迷惘中有着喜悦,喜悦里又隐含着无奈,错综复杂之心,在这人的脸上实难看得出来,因为,他的面孔总是一片木然。
不错,这人正是于思明,抖着?绳,于思明遥望着长春寨四周,除了松柏之外,所有花树一片柘枝,是萧煞了些,但若是阳春三月,便不难想象这里一片灵秀美景来。
绕着山道往山坡上驰,于思明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不见大刀会的人?
连个岗哨也不见,四下里反倒是静得出奇。
山道两边尽是巨大的老松柏,有一群乌鸦正聒噪得利害。于思却不以为意的缓缓驰着马,偶尔他还撮唇吹几声口哨,一副轻松自在模样。
轻风拂面中,前面蹄声雷劲,于思明勒马仰头望去,只见马上是一女子,红衫绿裤,头挽纱巾,左鬓插着一朵大红花,眉目如画,肌肤似雪,盈盈一泓的双眸中流露出是惊又喜,她的马鞍边正挂着水月刀,呃,她正是盼望若渴已久的柳小红。
“咳。”柳小红嫩脸微赤的就这么一声招呼,便猛力一挽丝?,怒马唏聿聿一声长鸣,两只前踢扬踢,原地旋身,已与于思明并马一起。”
“咳。”于思明笑应着,道:“你好。”
柳小红美目俏丽,嘴角一牵,道:“你好。”
两个人互视着,便忽然相对哈哈笑起来。
于思明笑着望望四周,道:“柳姐,你是专程来接小弟?”
柳小红满面笑意昂然的道:“不错,消息一到总舵我便知道是你来了。”
于思明再次望向四周,笑问道:“数里之外连个人影也没有,是谁把我来的消息送上你们总舵?”
得意的一笑,柳小红道:“于兄弟,长春寨位在土山之上,但四周却有许多地道,我们的人隐藏在地道里,不论任何方面来人,皆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你未过河,消息便到了总舵,你当然不会知道了。”
于思明点头笑起来,道:“还以为大刀会不设防呢。”
柳小红似对于思明到来甚是兴奋,她毫不做作的与于思明并马进入长春寨。
于思明刚进入大寨门,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片辽阔的亭台楼阁,飞檐重角,雕梁画栋,那种古兴雅致,蕴含着繁茂兴旺,金碧辉煌中,更现出豪奢的气势,大片的屋宇贯衡,华夏连云的所在,实在不下于凤凰口滴水崖下的黑龙会。
从外面,人们实难看出这座土寨中竟然有着这么一片高门坎大房舍,于思明不由得暗暗称奇。
绕上一道斜坡石阶,斜刺里跑来两个灰衣背刀大汉,分别把二人坐骑牵去。
柳小红伸手礼让的道:“于兄弟,我领你先见我们当家的。”
于思明点头笑道:“我来,正是要会见贵上,前次野店没机会畅谈,这次”
柳小红突然嘟起俏嘴站立不走,道:“你不是来看我的?”
哈哈一笑,于思明道:“若非白天有人在,小弟早张臂抱柳姐了,哈”柳小红美目斜视,低声道:“早盼晚盼的,光只盼得那声‘咳’,‘你好’。
哼。”于思明凑近柳小红耳边,低声道:“柳姐,你难道不知道?小弟面目冷酷,满肚皮热情如火,嘴巴笨拙,一脑子甜言难吐,还望你多体凉小弟嘛。”
“噗哧”一声笑,柳小红道:“说出这话也不见脸红。走吧,先去见我们当家的。”
于思明心中暗想,我会脸红吗?我是两张厚皮呀。
前面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上正有两百人众,他们个个身背砍刀,山风吹来,刀把上的红绿飘穗迎风抖动。
四个粗壮大汉正自在吆喝着指挥,其中有个断臂大汉,于思明一眼便看出来,正是在江家庄上被杀得重伤的雷豹,如今他已不再手持长矛,也在背上背着一把带鞘砍刀。
正面一座巨型大厅廊檐-f面,铁塔似的站着个虎臂熊腰大黑汉,这人浓眉大眼,面容神韵,面目黑中透红,气质形色之间,是那样的深沉与冷萧,他的唇厚嘴宽,标准是个啃吃四方的男子汉。
从感觉上,于思明对大刀会的魁首“黑风当”花子豪,甚有好感。
只见柳小红已抢前一步,对廊上大汉施礼道:“当家的,果然是我说的于思明他来了。”
于思明挺胸抱拳,高声庄重的道:“江湖浪子,于思明专程拜见花当家。”说完一躬到地。
廊上面“黑风当”花子豪已举步走下台阶,一把拉住于思明一臂,十分亲切的笑道:“我们又见面了,于兄弟真是来得及时。”
三人缓缓往大厅上走。
花子豪已接着道:“消息传来,梁山强人摸人凤凰口对黑龙会下手,花某断言他们必讨不到便宜,这就要率众去拦杀那批强盗,以报夺我两包‘红货’之恨。”
于思明一怔,指着外面广场上的众人,道:“花当家就要随同出发了?”他对于大刀会没及早找上黑龙会,他正透着不解。
点点头,花子豪道:“不错,这是一次绝佳机会,我不能轻言放过。”
于思明摇摇头,道:“花当家,于某这次赶来,便也正是为了你两家之事,还望当家的能听在下一言,如何?”
三人已分别坐下来,柳小红凝神望着于思明,道:“可有那两包东西的确切下落?”
于思明点着头,对花子豪道:“花当家可知梁山佟大娘为何找上风凰口?”
“黑风当”花子豪摇摇头,道:“大刀会的宗旨,一向人不欺我,我不欺人,黑龙会有嫌疑,但还得实证方可行动,所以也就没有立刻找去。”
一笑,于思明道:“梁山寨佟大娘的丈夫被杀死在大凉河的柳林中,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两包红货的下落。
如今他们已打听出那两包红货果在崔百龄手上,佟大娘这才找上凤凰口的黑龙会,她是一心要为夫报仇,至于两包红货,她已不放在心上了。”
冷哼一声“黑风当”花子豪道:“花某先收拾了佟大娘他们,再找上黑龙会讨东西。”
再次摇头,于思明道:“大刀会与梁山力拼,必是两败俱伤,那时候只怕大刀会已无力再找姓崔的讨取那两包红货了。”
他一顿又道:“当然,他们双方拼杀的结果,对黑龙会而言,他们定会暗中拍手叫好”花子豪沉声道:“我不能不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雷堂主断臂之恨也要在这次的拦截中找回来!这是机会,虽然东西落人崔百龄之手。”
于思明一叹,道:“花当家别忙了,佟大娘的丈夫方健已死,连着他们的二当家石敢也被杀,主谋已亡,花当家又何苦把主力投注于梁山方面?”
一边,柳小红道:“于兄弟,你的意思又是什么?”
于思明突然神采奕奕的侃侃而言,道:“黑龙会跋扈江湖多年,向以人多势众啃食八方,不少江湖好汉吃他们暗亏而不敢多言,便各门派之人也少有与他们一争高下的,想花当家必有同感吧。”
冷冷哼了一声“黑风当”花子豪道:“常德府的黑龙会与我长春寨的大刀会一向各行其事,两不相干,崔百龄再是嚣张也不能不把我大刀会放在眼里。”
于思明笑笑,缓缓欠身,道:“往日双方无利害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