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你开心就好了嘛,记得多给我带点礼物回来,我想要两个, 啊不,我想要三个手办……”她干脆狮子大开口。
薛瑾瑜倒抽一口气,也顾不上刚才的难过了:“妹妹,你是真不跟我客气……”
“那咋了。”
岑淑慎口气正经了些,“其实最近学习强度是不小。我看过高考纪录片,在那些更偏远的地方,早上五点起床十二点睡觉,规定洗澡时间的寄宿学校里。他们花远比我们大量的时间,拼尽全力,最后勉勉强强上个二本……不,不说偏远地区,就说当时刚过高中分数线的东阳中学,他们整个年级可能也就一个本一……”
“你能说他们不努力吗,现在高三了,他们的作业可能不比我们少,可能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错题,重复复习,重复重复重复,直到把人变成一个重复程序的机器。”
“但是有用吗?”
“所以归根结底,花多少时间,做多少习题,有时候并不能完全跟成绩画上正比,老师他们,真的有点走火入魔了……”
“可是改变他人远比改变自己困难。”
“我跟每个老师都说过,却没有任何用。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我们那些老师,没有一个是蠢人。所以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群体化的结果,是必然的导向,他可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她吐了一堆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混来的词。
“所以,我们自己要想办法休息。如果你睡六个小时就可以,那就睡六个小时,如果你需要睡八个小时才能精神抖擞,那就睡八个小时……状态是要自己调整的,我们学校又不是那种非常严格的监狱化管理,想偷懒是完全可以的。”
“只不过是你不想偷懒,你一偷懒就焦虑。你学的时候不想学,玩的时候玩不开心。”
“你被拿绳子牵在这个马车上,不得不跟着马车一起跑,其实你大可以趁车夫不注意,偷偷翻上去坐车……”
晚风安静地流淌。
薛瑾瑜认认真真看了一眼岑淑慎:“要不以后你去考个心理师证吧?”
岑淑慎:“?”
“我喜欢这个比喻,而且我喜欢当车夫。谢谢你,我知道了。”薛瑾瑜认认真真道谢,然后,“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明天我就去看电影,吃火锅,然后跟我爸妈商量,等成绩一出来我就去一趟樱花~”
岑淑慎:“……”
天呐,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早知道就不赞成薛瑾瑜走传媒了,就该把她关着跟她一起高考……
“告辞!”
“哎呀,别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岑淑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非常心痛地拒绝,“我就不了吧,等高考考完好吗?”
“嘿嘿,你还思考上了。我根本就没认真喊你,你要是真想去我就得劝你在家好好学习得了……”
“……”
“别呀别呀,我错了,四个手办行不行?”薛瑾瑜拉住岑淑慎胳膊,好声好气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