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也想和窈娘好好聊聊,毕竟头一次见到窈娘的时候,她的美貌当真是光艳照人,蒋庆生那一刹那真是惊呆了,要不然,窈娘身份尴尬,他还非缠着家里闹着家里非得娶她。
他老娘有时候对窈娘是挑剔刻薄了些,可窈娘也不好好想想,为了把她全身全尾地从那种地方救出来,他家一咬牙把良田都卖了,不然那么些银子从哪里凑出来?
结果可好,次次回家,窈娘只会面壁饮泣,哭的不像样子。
偶尔能说话吧,也是哭哭啼啼的,拉着他央求他把二女儿和小女儿给赎回来。
开玩笑了,家里的田地都是靠卖两个女儿才赎回来的,把他倒过来晃晃,都不一定能扔下十文钱!
赎人?拿什么来赎?
天长日久的,他也就不耐烦起来。
听老娘说窈娘生产不顺,被人给治死了,他心中虽是一痛,也有几分庆幸。
他的妻子真是善解人意啊。
可他也知道窈娘在家过的不好,怀孕还得下地干农活,爹娘对她也是动辄打骂——她实在太不会说话了。
若是曹云儿嫁给自己,爹娘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样子呢,把她当眼珠子疼,当亲生女儿爱,怎么可能打她?
蒋庆生东扯西拉说了老半天自己怎么对窈娘好,讲的励南城相当不耐烦了,终于拍了拍惊堂木,说:“苦主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蒋庆生这才步入正题,把那蒙面人和他娘说的话复述一遍。
“我家娘子生产艰难我承认,可那小姑娘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非要掏刀子说给我娘子治病!”
掏刀子治疗产妇?这真是闻所未闻。
励南城皱眉。
“我娘吓坏了,整个村子多少女人怀孕,也有生好几天的,也不过是产婆在一旁伺候着,时间长水到渠成就生下来了。”蒋庆生振振有词:“哪儿听说什么剖腹取子?现在可好,我儿子是被取出来了,我媳妇儿也死了!她死的真惨!开膛破肚的,就在城郊的义庄停着,我一看到她,我心里……我心里头就难受啊……”
他举起袖子拭泪。励南城心说,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治疗你家娘子的那个小姑娘,你母可知她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问到这里,励南城也悬着心了。蒋庆生心里咯噔一下,紧张极了。
他其实心里有点打鼓,听老娘说这女子好似是秦王的身边人,他一听秦王两个字,那可是云端上的尊贵人啊,多吓人啊!
可黄金百两,足够他娶曹云儿,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曹掌柜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人后就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将来他这个女婿当半子,还能把曹家遗产全继承了。
真是美滋滋。
他一咬牙:“这女子听说是秦王带的随从中人,小民也是听街坊邻居议论说的,具体如何,并不敢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