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先逃出来,想带上苏彻和大白,却看苏神医和聂远达一直喝酒。
老神仙就好一口酒,可惜这么多年,也没几个人能跟上他的酒量。
独饮独酌哪里比得上有一个老朋友刻意吹捧着陪酒来得自在?
聂远达喝一杯,苏神医要喝下去三杯。
这几天一直很乖独个儿呆着的大白,依旧盘着脖子躺在苏彻身边的脚下。
洛笙一咬牙,低声说:“他不会对苏彻不利的。实在不成,咱们只把大白救走就行了。”
她怕大白孤立无援,被当成大白鹅给宰了。
大白是真的比苏神医要聪明,一看洛笙招手,扑闪着翅膀,脖子一耸一耸就出来了。
洛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白也立刻把鸟喙闭得紧紧。
三人一头鹤,蹑手蹑脚往外走。
侯暮白连拐杖都不敢撑地,生怕声音引人注意。
洛笙和苗小小便一左一右搀着他的手臂,刚走到角门边,就和一行人撞上了。
站在老杨树底下的是聂夫人和她的陪房嬷嬷。
洛笙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嬷嬷,你身上全好了吗?”
这话一说出,嬷嬷原在劝夫人,怕夫人一意孤行,和老爷闹的感情不好,这句劝就说不出口了。她羞赧地闭上嘴,低下头。
聂夫人推了嬷嬷一把说:“你就说小少爷有些不舒服,让苏神医帮忙看看,让老爷一个人在花厅里待会儿。”
嬷嬷匆匆地离开。
洛笙立刻知道,这聂夫人是打算帮自己了!
她刚要道谢,聂夫人就摇头说:“不必说了,侯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是救了我儿子的恩人。你姓洛也好,姓侯也罢,我都记得你这份情。我今天帮你,其实也偿还不了我欠你的恩情!”
说完,她从地上拎起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到洛笙手里。
洛笙一时大意,单手去接,差点没给拽个趔趄。
她手一摸,里面硬邦邦的,竟都是金元宝。起码有几百两之多!
“这是我全部的私房钱。我一两没省。”
见洛笙要推辞,聂夫人按住她的手说:“我觉得我儿子的命不止这个价。”
洛笙心里头的感激实在是难以描绘了,她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聂夫人,心说,其实不管是在哪里当大夫,都会遇上违心事,被误会,甚至被辜负。
可总有人用一颗感恩的心告诉她,她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若聂大人怪罪夫人……”
“哼!”聂夫人一挑眉:“他若敢怪罪我,我就和他合离!我带着我儿子回娘家住去!让他孤家寡人挣他的锦绣前程去!”
聂夫人比洛笙足足大二十多岁,可她这番话一说,洛笙忍不住笑了,身后的苗小小也捂着嘴笑起来。
苏神医被送了过来,原本打算把他们几个人悄悄运往京城的马车,换了一个车夫,改了一条道,一路朝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