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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嵩山,别了启*东掌门,挥手再见非越和深蓝,还有嵩山坳里的一大群恋恋不舍离开的美女,麦高好像做了梦一样。若不是中秋的太阳光撒在身上的那种暖暖感觉,田野里忙碌的农夫和女人们,布谷鸟在远远近近的天空里叫“布谷布谷”,麦高真的恍如隔世。
一路走来,麦高始终惦记着天汉国皇上的中秋之约究竟能犒赏自己什么宝贝呢,神器?武功绝学?公主?想象的总是最美的,未知的总是令人期待。
是夜住店,住的是幌名“都来客栈”。吃完晚饭,赶了一天的路,困倦至极,麦高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眼前一抹黑。唔?不对头!身子也不方便了,被人捆了,头上蒙个大麻袋。“诶,诶,”还好嘴没堵,“有人吗,救命啊!”
一个瓮声瓮气的土匪一把掀掉麦高头上的麻袋,“喊鬼丫你喊,再喊,日瓜死你。话说,十里迷香的味道不错吧?嘿嘿哈哈。”艹!中了迷香的道了!
“哈哈嘿嘿。”周边的土匪们都怪声怪调的笑,又不像笑,突然发声,突然戛止。
确实土匪都不是普通材料做成的人。
刺目的阳光直冲麦高的惯黑的眼眸,比阳光更扎眼的是这个土匪的满脸麻子坑!
这是在客栈的院子里,一棵大槐树下。七八十来个人被绑缚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幼,还有一个貌像孕妇的。“这帮畜生!”麦高啐掉嘴里的杂沫。
土匪们忙忙碌碌,绑人,抬人,把人集中一起。大院门紧闩,还用一根大粗棍顶住。
“松松绑了,我要解手!”麦高喊。
“别玩这个,老子见多了,想逃,门都没有!”一个土匪斜眼过来,“你要小解呢,就尿裤管里,要是大解呢,直接拉裤裆好了。”
“嘿嘿哈哈!”
n的!秀才遇到匪,你妈是个鬼!麦高心道自己太过肤浅,江湖经验太过少。在江湖上活不长的都是一个个自信满满,自恃武力强大又不谙江湖规则的家伙。
“上车啦,上车啦!”麻脸高叫。
于是十来个人被挤上一辆刚装过牛粪的马车里,浓郁的散不开的味。
逛逛荡荡的一路山,林,泉,庙,不过,大家不是旅游车票是肉票。马车上挤挤抗抗的,一个猥琐老头不规矩,总在一个大姑娘身边蹭,自己身后空出一大块。大姑娘用大眼睛望麦高,很信任的样子,或者说,也没有别的可信任的人了。尼玛,啥个时候了,还不忘了吃豆腐,性比命还重还要么?再说了,你都那么老了,换了我还差不离,麦高起眼瞪那老头,那老头兀自不理。麦高淡淡的说,信不信一脚把你踹下去!老头蔫了,不挤了。
大姑娘长的美,袅袅娉娉,柳弱花娇,人见犹怜,使力往麦高靠了靠,玉音嘀嘀说,我蒋玉菡,蒋门洼的,壮士若能逃走,请告知我家人。然后,用大眼睛问,好吗?也像是说,你答应了,谢谢你啊!
那眼睛黑森森的,哦,黑漆发亮,幽深不测,水灵灵的。
马蹄“”敲响久喑的山谷,驾辕马不断喷着粗气,显然超载了。遇到上坡,车把式跳下来帮拽,土匪们一头脚汗的在后面推。麻脸在指挥,看到满车人整齐的左歪右倒的节奏,指出麦高,“老子累得狗一样,你小子倒清闲,给我滚下来!”
麦高正坐舒坦,让下车推车,当然不干,嘟囔说:“我要拉尿。”
安全第一,麻脸说:“滚!”
麦高心头一跳,让滚么,我真滚了啊,再看麻脸不再搭理,嘟囔说,土匪说话不算话。
转过鹰嘴石,大车停在大寨门前,一行人唉声叹气的被押解进匪巢。
具茨山,据传黄帝曾在此练兵备器,推策演绎,垒筑堡寨。现如今,被一伙土贼窃据,匪首名叫顺溜,麦高感觉很耳熟,不会是那个世界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吧?
匪首来了,顺溜,最特征的是右脸颊上一道刀疤,顺顺溜溜从上到下。眼光很贼,扫一圈众人,指出那老头,“你,十银,赶紧给家里写信!”
老头的嘴里流出口水,嚅嚅嗫嗫的,匪首哪有那耐性,食指横拨了一下,“滚!”
说那孕妇,“哟嗬,一弓两箭哟,打兔子带捎的,双倍二十银,叫你男人来赎,否则我一干大小俩!”众匪们淫笑四起,“桀桀,桀桀”,很怪异的土匪文化。
“嘿,你,”轮到麦高,“叫个啥?”
“麦高,”报个真名假名,这里都没人在乎你,只在乎你的钱值,“我要解手!”说完还放了一个屁,似乎在予以证实其急迫性。
便有土匪笑。
顺溜审视麦高,“听口音你不像本地人啊!”
惹动众匪的笑点,更多的人爆笑。
“麦王村的?嫡长子还是庶出的?”顺溜一双贼眼不笑,估量麦高,“嗯,也不跟你多要,三十银,瞧你细皮嫩肉的至少值这个价。”
肉票,还真是肉票。
麦高说:“承蒙大王高看了,我既不是嫡长子也不是庶子,我是私生子,没有人愿意公开来赎我的。”
“嘿!”顺溜扫一圈匪众,“今儿个还请了个吃白饭的贵客了。”
匪众附应,拉出去砍了!
顺溜戏谑的征求麦高意见,“你觉着如何?”
麦高回说:“不好,让大王费刀费事,不如把我放了!”
众匪起笑。
顺溜瞥一眼麦高,“想倒美你!”又跟众匪念叨:“黄历上说,今天宜上梁,圆房,忌杀生,要砍他也不能今日,明后天再说吧。”
麻脸说我那里缺人手,顺溜说再说吧。
然后贼眼溜溜向蒋玉菡,“那个,小娘们,把头抬起来,让大爷瞧瞧。”
蒋玉菡把头深深埋在两腿间,簌簌发抖。两个喽过去扳起蒋玉菡的下巴。顺溜的两只深窝眼貌像拍了电门的探照灯,霎时照亮,一张不平整的脸涨成猪肝色,“这,这,……今晚上圆房,哦不,就现在,……”
俩喽抬出蒋玉菡,往房间里送,蒋玉菡死蹭活蹭没有用,如同一头待宰剥的猪。
“住手!”除了麦高没别人敢喊。
顺溜性急,骂道:“你小子活不耐烦了,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想英雄救美?”
麦高说:“英雄救屁美丫,她是我媳妇!”
“呃?”顺溜似信非信的眼光溜索麦高,瞧像个雏已经不是雏了,脸上流露失望,“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俩喽暂停步。
顺溜正在性头上,岂容他人挡横,跺着脚,嗷嗷直叫:“把他砍了,砍了他,她就不是他媳妇了,她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
“哗啷啷”刀剑出鞘枪横握,一片杀气腾腾。
麦高喊:“大王错矣!杀了我,她还是我媳妇,并且,她会恨你怨你,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旦咬舌自尽,大王你什么也得不到。”
“喔?”顺溜摆手停停。
麦高缓出一口气,说:“更重要的是,大王你不能动她。”
“喔?笑话!什么样的女人我没动过,难不成她是白虎?”
“白虎不至于,”麦高说:“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加入了团伙,大王你也知道,兄弟妻不可欺哟!”
把顺溜呛住了。顺溜捏住下巴,满脸怀疑,道:“像你这种小白脸也愿意弃暗投明?”
用词不当,麦高说:“我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虾,四乡里都有名的。”
世家子弟干啥都不会,只会玩,顺溜沉吟半刻,道:“下次麦王村,你带路?”
麦王村在什么地方,麦高很想问,于是说:“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顺溜大喜,“赶紧查黄历,找一个宜出行的好日子,拿下麦王村,什么金银财宝和女人没有!”接着手指俩喽,打个眼色,“还不放手!去给小兄弟,叫什么来着,麦,……哦,麦子,还有弟妹,找个上好房间安顿下来,你们两个做好警卫。”
俩喽放下蒋玉菡。顺溜无限留恋的张望。
两人被引到一间柴房,又小又矮又黑,四处透风。关上门,蒋玉菡扑将上来,紧紧抱住麦高,貌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浑身的汗,涔涔湿透,生死关前走一遭,差点失了贞操!亲住麦高,喃喃曰:“谢谢你,喔,麦郎!”说着身子已欲散无力。
麦高把蒋玉菡放倒柴禾铺上,俩人自然而然滚在一起。干柴烈火,男女孤寡一室一床,蒋玉菡又是狂风暴雨的劫后余生,拼了命游向生岸,游向幸福彼岸。
……
om的g!虽然陋室,虽然窄凵的柴禾铺硌硌料料的硌肉硌骨头,但有佳人在,这里便是天堂。
早秋的风徐徐滤过墙缝灌进屋,舒展在灼热的皮肤上,如温湿的毛巾擦过。突*刺,突*刺,生命爆发!整个♀星世界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哪怕下一刻天塌地陷,洪水滔天!
……
天刚蒙蒙亮,屋外传来动静,人跑,兵器碰响,时断时续的吆喝声。麦高扒开门闩,往外探头。两个喽正守门口,忙说,老弟夜里辛苦了,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食。
yin腔淫调的真tm欠揍!麦高说我自己去拿好了。
“哪能劳您大驾呢,老大说了,门口打架的事我们俩不用去了,专门在这伺候老弟您。”
艹,被软禁了。麦高正找逃跑机会呢,忙问道:“门口谁了?”麦高自己跑没一点问题,但若带蒋玉菡一起逃,那必须万无一失。
俩喽互相瞧瞧眼,然后摇头不知。
麦高许诺说,麦王村有一家后院里,埋了一大缸金子,到时我指给你俩,别人我不告诉。
两人同时抢着说,“蒋门洼的。”
“你老丈人带来百十号人,要老大还他闺女。”
蒋玉菡从柴房里冲出,“爹啊!”
麦高回身抱住蒋玉菡,抚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有我在。”
蒋玉菡在麦高怀里,乖乖“嗯”的声,引发两个喽直吞口水。麦高问:“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俩喽互相瞧瞧眼,然后摇头不知。
“那好,”麦高手指不远处正在啄食的灰毛公鸡,“你们看那只大灰鸡。”话音尚未全落,麦高抽出喽刀,抡一个圆,一左一右,两个喽同时倒地。
蒋玉菡欣喜万分,睁大眼睛,说:“你还会打架?”
麦高淡然道:“除了会打架,我还真不会别的。”
“嗯呐,”蒋玉菡抱住麦高亲一口,“走,帮爹爹去!”
“好,帮爹爹去!”
轩辕寨门,依托陡峭的山岩,高高矗立在云中。寨门前一块平地,两边人马在场厮杀。顺溜欺蒋门洼的人是临时武装,寨倾出,排阵压上。果然,蒋门洼的民团节节败退,眼瞧溃不成军,麦高来了。
麦高先把蒋玉菡藏在石岩缝间,嘱咐她,仗没打完千万别出来,瞧见爹也不行。然后,大摇大摆走到阵中。
“艹,你小子怎么来了?”顺溜感脚不祥,“那谁,李三,赵屁鸭子呢?”
“找阎王爷报到去了。”麦高拿着口破刀在晨光里晃晃的。
“卧槽,没早点砍了你!”
“晚了,谁让你财迷心窍,”麦高讥讽说:“实话告你,麦王村在哪我都不知道,大撒币!另外,死前我让你知道,老子叫麦高不叫麦子。”
“呕”顺溜非常不顺溜,倒一口长气,哇哇叫喊:“砍了,砍了,来人啊,把他给我砍成肉酱!”
离近的十来个土匪包围上来,其中麻脸也在。
蒋门洼的人,压力骤减,重新集结起阵型,有人高兴的喊:“看哪,土匪内讧啦,他们自己跟自己打起来啦!”
麦高趁着太阳刚升,朝向正西方向猛打猛戳。土匪们逆光打斗,加上麦高速度太快,根本没及三两招,就听“乒乒砰砰”倒下两三个了。西边的一哄逃散,东边的不敢追了,空出一片大场。麦高文绉绉的曰:“娘了个巴子嘞,臭贼头,伤人害命,坏事做绝,黄历上说,今天宜杀人,忌投胎,去死吧你去!”麦高摆开架子,发起横行八刀第二式,铺天盖地!“duang”的一声空响,卡了壳。头一回发第二式,没发起来。顺溜和众匪瞧麦高发功,一个个抱头鼠窜,唯恐躲之不及,没料是个“臭弹”,于是,一个个都不跑了,重新聚拢过来,还“嘿嘿哈哈”的哄笑。麦高也笑,第二式不行,我还有第一式啊,足够你们喝一壶的,开,天,辟,地,惊雷破!好嘛,金色波浪炸开,一圈一圈的伤害值在递增,光芒大盛,惨叫连天。
顺溜带头趴下。
麦高才不管他有气没气,上前砍掉顺溜的头,挑在刀尖上,“都给老子,趴下!”声音轰轰的,连寨墙那头都回的音来。
土匪们叫苦不迭,全都高撅屁股趴地下怨念,今天黄道不利啊!
顺溜尼玛才3级的土匪,典型的虚张声势,扮猪吃老虎,竟然肆虐了十里八乡五六年的光景,一靠自己胆子大,二靠老百姓胆子小。
押在轩辕庙里的肉票们解救了,谁没想到同押人麦高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个千恩万谢啊,全都省了大银子啦!
蒋玉菡从石头缝里钻出来,走过来,抱住个老头哭哭啼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