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落入河中的时候,一定还有人同你在一起,要不然,你不会有能耐,把自己牢牢的捆在那根长竹筒上的,你说是吗?”紫衫老者似是在逼问。
小王爷嗫嚅着说:“奶娘同我一起掉在河里,是奶娘把我捆在竹筒上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说着,一指小二刚端上的一碗热腾腾汤面,又道:“快吃吧,你一定很饿了。”
小王爷看着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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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碗面,心中不由一酸,但饥肠辘辘,只好拿起筷子,慢慢往口里扒。
但是,当他一连扒了两三口之后,发觉那碗面越吃越香,愈来愈好吃,比在府中所吃的,不知要好吃多少倍,于是一碗连汤带水的汤面,竟被他吃了个底朝天。
“这孩子真的饿了,你们看他那副吃相!”紫衫老者举着酒杯,谈笑着说。
其实,小王爷玉柱子,一直住京城王府中,每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何曾吃过这些粗食?只为他在黄河的浪涛中,漂流了六七个时辰、又冷又饿,如今看到热呼呼的一碗面,自然感觉相当好吃。
放下酒杯,老者又问:“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来一碗?嗯?”
小王爷摇摇头。
紫衫老者抚着灰白胡须,又问:“家在那儿住呀?”
小王爷仍是摇摇头。
其实,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受了这重重打击之下,如今又在父王的仇人面前,如何又敢多开口?
“那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紫衫老者尽量把话放缓和。
声似蚊蝇,小王爷说:“就只我一个了。”泪水在他那双眼眶中打转。
突听另一个中年壮汉,说:“这娃儿怪可怜的,老爷子,你就把他带回石家堡去,反正他已无家可归,就让他去陪你那两个小孙子一起,不是满好的。”
原来这紫衫老者,正是九江的石家堡堡主“江南第一刀”石坚。自从三年前,石家堡的人在他的率领下,跟随关东八骑,破了那“天下第一堡”之后,花了一年的时问,才将他的独子石勇的毒瘾戒掉,直到后来,江湖上的武林人物,才知道朝中有人,阴谋挑起武林中人自相残杀,那引诱关东八骑人关,就是他们的阴谋之一。
于是,在武林各派的觉醒与探查之下,才知道桢王爷离京,驻守在汴梁城,正是负有此项任务,遂联合各路志士,齐集在汴梁,准备找机会除去桢王,但天知道,他们却反而救了桢王惟一的儿子。
且说石坚听了壮汉话后,呵呵一笑,顺手抚摸着小王爷。说:“孩子,你今年多大啦?”
“六岁。”小王爷不敢抬头,只能把眼角往上一翻。
“同我小孙子同年。”一面又上下对小王爷仔细一看,微点着头,说:“方面大耳,鼻正口阔,是个吃四方的人物像,这要是真的被河水淹死,上苍就太不长眼了。”
微微一顿,又道:“娃儿,你既然已无亲人?就算有家,也等于没家,不如跟随老夫,回转江南去,住在我石家堡中,那儿也有玩伴,你愿意吗?”
这时候的小王爷玉柱子,哪有选择的余地?他既不能说出他的出身,更不懂应付面前的困境,就算能脱离面前这多人,他又如何能回京中?
微微点着头,小王爷轻声说:“谢谢老爷。”
于是,石坚笑啦,所有坐在大方桌四周的人,也都笑了。其中一个虬髯大汉,突然伸出大毛手,一面摆动着,一面笑说:“好歹这也算是喜事一桩,咱们大伙可得好好为石堡主庆贺一番。”
他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全都随声附和。
石坚一看,更是欢心,立即起身,双手抱拳,说:“如果大伙儿不见外,咱们一到金陵,就坐上我石家堡的船,直上九江,就在我石家堡中,喝他个三天三夜,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突然一个身穿锦锻劲装,头戴方巾,外面罩了一件蓝色镶黄花披风的三十出头壮汉,大声说:“各位如果到了金陵,首先应去我们米家飞龙堡叙旧,要知我爹已有三年,未踏出飞龙堡半步,他是多么想会会在坐各位呀?”
原来这个三十出头的壮汉,正是镇江飞龙堡堡主米泰北的大儿子米鸣远。自从三年以前,米泰北被囚于万寿峰石窟,为毒瘾所苦,由于年老,一直拖了快一年,才算把毒瘾戒掉,自此以后,决心不再涉入江湖,更不问堡中之事,一切均由他的大儿子米鸣远掌管,就拿这次江南二堡,联手入汴,准备偷袭桢王爷,以消三年前二堡受害之气来说,米泰北就不愿多问,他似乎看破江湖险恶,所谓:你争我夺,到头来均是一场空,不要说是拼命建立的基业,就是本人,也将归于定律。
也许这就是米泰北被囚在秦峰万寿峰石窟中的时候,悟出的一点人生道理,所以当他戒掉烟毒之后,更戒掉了他那急强好胜的雄心壮志,虽说他并未皈依佛门,或者深处堡中,吃斋念佛,但也在他的这种看破红尘的观念下,决心不再走出飞龙堡,当然,这在米老夫人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且说米鸣远话一说完,就听另一壮汉说:“石家堡也好,飞龙堡也罢,只要有吃有喝,我杜天雄决不落后。”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石家堡堡主石坚一听,指着杜天雄说:“好小子,你这江南酒仙的雅号,大部份要归功我儿子石勇,不是他一天到晚,三餐不断的把我堡中藏酒,一桶桶地搬上船,随时等你光临,你哪会年轻轻的就博得酒仙的雅号!”
“江南酒仙”杜天雄有些尴尬地说:“老爷子,你这是打蛇敲在七寸上,尽捡我的要害处招呼,在你老爷子面前,我免开‘铁’口,不过这笔账我会算在石勇头上,这就叫:‘父债子还’,我不怕石勇耍赖。”
石坚一抚胡须,笑骂道:“石家堡的酒窖里,有的是陈年老酒,你如果愿意屈就,干脆去替我掌管酒窖吧!”
就在众人一阵哈哈大笑中,店小二却走来,对大伙儿说:“各位爷们,马匹都已备好,就在店外侍候着呢。”
于是,石坚招呼为他拿鱼鳞紫金刀的年轻人,算好饭钱,并将鱼鳞紫金刀挂在自己马鞍上,让那年轻人同小王爷共乘一骑。一行九人,这才离开这家客店,直往金陵奔去。
石坚等一行人,带着汴梁桢王全家被杀的消息,来到金陵,但却想不到,这消息早已轰动了整个江南,尤其是江湖上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莫名其妙的传言,硬说汴梁城桢王府灭门大血案,是江南二堡中人所干,并且是绘声绘影,说的有声有色。
就在金陵城外的江面上,一艘三桅大帆船上,九江石家堡堡主“江南第一刀”石坚,就在这艘大船的中舱,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来款待这次同他一起前往汴梁的几名江南武林成名的人物,其中除了“江南酒仙”杜天雄之外,石家堡尚约了“泉州双侠”刘氏兄弟,另外,飞龙堡方面,除了米呜远之外,米家飞龙堡也约了“江北大侠”赵不同与“浪里蛟”丁小二。
当这些人听了传言之后,一个个俱都有些惊奇,传言何其快?而谣言多可怕?像这种血案,一惊动官府,那将绝是一件棘手问题,不论石家堡或飞龙堡,都将难以与官家抗衡。
不过传言终归是传言,并未影响到官家办案的人,因为在官家方面,早已把血案的真凶,描绘了图形,悬赏缉拿的告示,遍贴中原九州与关外,而图形上所描绘的人像,却正是桢王府的丽贵人与她的两名使女。
且说小王爷玉柱子,原本金枝玉叶,养尊处优,一向足不出户,何曾坐这种大船,所以当他随着石坚前往九江石家堡的时候,在船上跑前跑后,不时地拉拉帆绳,举头望向高高的大帆,一种透着新鲜好玩的样子,早已把黄河遇难,几乎丧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孩童而言,本来就是这样,尤其是小王爷玉柱子,常年生活在仆妇呵护中,那会想到王府以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当石老爷子一手拉着小王爷玉柱子,缓步走向石堡的时候,迎面飞来两个小男孩,也不分青红皂白,一个搂住石坚的腰,一个抱腿,口中直叫“爷爷”并不停地拿小眼瞧着一旁发愣的“小王爷”玉柱子。
“他是谁?”较大的男孩指着玉柱子问。
一手抱起那个较小的男孩,石坚笑哈哈的说:“爷爷同你们二人带回一个玩伴。”
一面拉过玉柱子,又道:“他叫玉柱子,如今已经成了孤儿,往后就同你二人一齐读书,一块练武,好不好?”
原来这两个小男孩,正是石勇的儿子,自从石勇戒掉毒瘾之后,功力大受影响,已不似从前那种生龙活虎的样子,看在石坚眼里,自然心生恨意,不过石勇却仍然挑起石家堡上百艘帆船的事业,依然兢兢业业,活动在江面上,这给了石坚不少的安慰。
自从小王爷玉柱子,在这九江石家堡住下来以后,石家堡上下人等,还真的把他当成石坚的孙子一般看待,只因为玉柱子原本生了一副男孩的福泰像,方面大耳,鼻直口大,一双大眼睛,神芒毕露,很惹人喜欢,他又与石坚第二个小孙同为六岁,三个小男孩,除了念书练功外,整天都在一块打斗不休。
只是玉柱子特别喜欢跑到石家堡的马厩那玩,因为那个管理马的大胖子,人长得特别肥胖,讲起话来,会叫人发笑,而大胖子也喜欢逗弄小孩子,无形中,玉柱子一有机会,就会溜到马厩找大胖子,听他说些故事。
小王爷玉柱子自从来到九江石家堡之后,觉着这儿的一切,都非常好玩,往往还会跟着石坚的小孙子,乘坐小帆船,悠哉的漂在河面上,望着往来的大船,与许多抓鱼的小舟,而江南的风光,更非北方可比,再加上石坚两个小孙子的逗弄,小王爷玉柱子,早已就把这石家堡,当成了自己的家。
然而,就在他刚刚培养了江南的生活习惯,也喜欢上长江风光的时候,突然之间,晴天霹雷,使他这小小的心灵上,再一次蒙受了无情地打击。
就在一天傍晚,天尚未黑,他又溜向马厩,准备找大胖子玩的时候,小王爷玉柱子刚刚绕过开裆裤的毛孩子,突然听道周胖子说:“他会是个小王子?说什么我也不相信。”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说:“周胖子!这可由不得你不信,官府的告示,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桢王府的小王爷玉柱子,从京城到汴梁奔丧,途中四周护卫被杀,只有小王爷与他的奶娘失踪,不知下落,如果有人发现小王爷的下落,通报官府,因而找到小王爷,官府必有重赏。”
他微微一顿,又道:“如今老堡主正派人四处在找玉柱子,听说还正在发脾气呢。”
管马的周胖子接道:“难道玉柱子真的就是那失踪的小王爷?那娃儿不是说,他爹是买卖人呀。”
说着,一面又打了个哈哈,道:“我看这事要弄弄明白,可别把马京当成马凉了。”
“别说笑了,堡主算了日子,也研判了地点,早已判定,那个失踪的玉柱子,保准就是这个玉柱子。如今堡主有些被人戏弄的感觉,正派总管,去找那娃儿了。”
周胖子有些黯然地说:“那娃儿是透着机灵,同我周胖子有缘分的,就不知老堡主会不会杀了他?”
“这很难说,老堡主这次聚集江南武林中人,长途跋涉,去到北方,就是要击杀侦王,没想到反而会救了那个奸王的儿子,这真是所谓‘天公无意巧安排,阴错阳差为何来。’”
年轻人说着,人已走出马厩长廊,往堡中走去。
在马厩后墙的小王爷玉柱子,听了周胖子的话,心胆欲裂,再也不敢去找周胖子听故事,更不敢返回堡中,一个不满六岁的娃儿,第一个直觉的意念,就是赶快逃跑,而且是越远越好。
于是,小王爷玉柱子一边躲躲藏藏,尽挑没人地方走,他心中没有想到今夜宿于何处,更没有想到饥饿,而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石家堡,而且是越快离开,越安全,离的愈远愈好。
当天交二更的时候,小王爷玉柱子来到一个小镇上,只见镇上人家不多,但却有几家看来像是开大饭店的。小镇不远处,有一条河,似乎是与大江相连,有不少帆船,靠在岸边,只是这时候船家灯火已熄,岸上无人行走,就连那个小镇上,也没有人影,只有几条老狗,冲着他一阵狂叫,增加玉柱子的恐惧感而已。
也就在这时候,小王爷玉柱子有些彷徨了,他真的想大哭一场,但他也想到,如果是在京中,他要是痛哭一场,一定会有不少人挨骂,然而现在要是痛哭,必然招来自己被骂的下场,于是,他忍住了。
如今,是他第二次觉着肚子不舒服,第一次,是在滚滚的黄河中,直到那一碗面下肚,才觉着好过些,现在,他又有点那种感觉,那种饿的感觉。
饿,加上累,使得小王爷玉柱子脚步开始踉跄,就在他快要走出那个小镇的时候,这才看到一家,也是唯一的一家有灯光,不自觉的,他走了过去,隔着门缝,往里面一瞧,原来是个饭店,只是好大的一间店房中,只有正中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虬须黑汉,正喝着酒,在他的桌边,靠放了一把粗光闪亮的钢叉,只见那两只叉尖,在烛光一闪一闪中,不停的冷芒打闪。
看着屋里黑汉边撕着肉往嘴巴塞,一边举碗猛喝酒,老远的,一个店伙计,靠在柜抬直瞧。
突然,只见那个正在吃喝的黑汉“嗯”了一声,左手卤肉块,右手酒碗,俱停在半空中,双目怒睁,看向店门,冷然地说:“朋友,进来吧!就算你光只是喘着大气,也休想瞒得过我‘黑豹子’任冲的双耳。”
“黑豹子”任冲话一落,以为必然来人会推门而入,那里想得到,等了一阵,竟无一点动静,但他自信绝不会听错,于是,他又冷笑一声,说:“敢情是要叫我任某替你开门不成?”
说着,就对柜台边的店伙计说:“有客人上门,你该去替客人开门了。”
店伙计咧嘴哈腰笑道:“大爷,你看这是什么时辰了,哪还有人上门?准是大爷酒喝多了。”店伙计话刚说完,只见“黑豹子”任冲一个提纵,人已落在大门后面,只见他暴伸右手,一拉门闩,两扇大门已应手而开。
紧接着,他“嗯”了一声,怒目环视外面,不由也是一怔,心想:难道真的是酒喝多了?
一面抬步跨出大门,四下一看,这才发觉这饭店的外面墙角地上,躺了一个小孩子。
原来当小王爷玉柱子,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萎顿地跌坐在地上,加之极度疲倦,这才沉沉睡去。
但也就是这么一点跌坐的响音,却已惊动店中喝酒的“黑豹子”任冲。
任冲一看到地上的小王爷玉柱子,不由也是一惊,心中骂道:“这个孩子的父母,也太粗心大意,孩子竟然会失落在此地,像这庐山七丈峰附近,常有虎豹出没,一旦遇上,那还了得?”
心念间,伸手抱起熟睡在地上的小王爷玉柱子,急步走入店中。
店伙计一看,也是大吃一惊,急忙走过来看是谁家的孩子。
但他一阵细看之后,摇摇头说:“不是我们这儿的小孩。”
要知道七丈峰前的小镇,住户并不多,谁家有些什么人,店伙计自是一清二楚。
“黑豹子”任冲一听,不由奇道:“难道这娃儿是外地来的不成!”
一面说着,就在小王爷脸上轻拍了两下。
但小王爷玉柱子,实在太累了,竟然没有醒过来。
“黑豹子”任冲扭头对店伙计说:“本来我要连夜上路,可是我看这孩子,一副讨人喜欢的长相,怪惹人怜的,干脆,你去替我弄间房,让这孩子好好睡一觉。”
举着油灯,店伙计把“黑豹子”任冲,领到店房后院厢房,也不再多说,急忙退出,赶着去睡大头觉了。
望着沉睡中的小王爷玉柱子“黑豹子”任冲不住地点头,自言自语,说:“真是一副好骨架,如能加以精雕细琢,必可成为大器。”
然而,这时候的小王爷玉柱子,却正在神游四海,他梦见爹娘正在向他招手,但却有个头大无比的恶魔,张牙舞爪,挡住他的去路,使他只能听到父母那种渴切的,狂挥着双手,呼天抢地的嘶叫,而无法投入他们的怀抱,眼看着恶魔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吃掉,也就在自己上天无路,人地无门,无法躲过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妈!”
就见他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揉着双眼,怔怔的,惊魂未定地看着身边的黑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只见灯影下,这大汉的一张黑脸,其大如冬瓜,鼻尖朝天,双目神光炯炯,一部寸许长的络腮胡须,黑呼呼的贴在脸上,隐隐露出那张大嘴巴。戴了一顶蓝色爪皮帽,左边却插了一朵黄绒花,蓝大褂,套在长衫上,却又在肩头背了个布袋,如果不是露出一副笑脸,那样子还真像梦中的那个恶魔。
透着蹊跷的眼神,小王爷玉柱子期期艾艾的,说:“你你是谁?”
“娃儿!别怕,先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你可是此地人?”
小王爷玉子摇摇头。
伸手抓络腮胡须,发出一阵一阵“噢噢”响声“黑豹子”任冲大眼一眯,又问:“那你家在哪儿?”
在哪儿?
又是一阵摇头。
任冲有些糊涂,说:“难道你没有家了?”
“小王爷”玉柱子这才点点头。
“可是看你这身打扮,不像个没家的孩子。”任冲在一阵思索之后,就着床沿坐下来,小声又问:“你既然无家可归,愿不愿跟我去山里住?”
“小王爷”玉柱子如今是又饥又饿,又疲倦,一听这个大黑个子,要带他往山里去住,自是愿意,立刻点点头。
于是“黑豹子”任冲笑啦,大巴掌一伸,放在小王爷的肩头,一面端详着,说:“好!跟我到大深山去住,那儿既清静,又好玩,保准你一去会喜欢。”
说着,又问道:“看样子,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拿去。”说着,转身走出房门。
不多一会儿“黑豹子”任冲已拿了一个大碗,碗中盛的尽是碎肉拌肉汁,还在冒着热气。
小王爷玉柱子一看吃的来到,也不再犹疑,伸手接过大碗,津津有味的,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这情形,使得一旁的“黑豹子”任冲,哈哈笑了起来,一面问:“你叫什么名字?”
抹抹嘴巴,小王爷回道:“我叫玉柱子。”
“玉柱子!玉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