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人天生就会利用别人的善良来为自己牟利,或者是达到某种目的。
莫云桢没急着进去,借着屋外晾晒的衣物遮挡住自己的身影,不动声色的继续听屋内的交谈。
看对方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的爷爷奶奶满口谎言,行哄骗之事。
和周母那边撕破脸后,喻文清知道他们姐弟和周家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连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会再有。
这也意味着她和喻文溪每个月的收入来源,仅仅只有救助中心补贴的几百元,经济情况瞬间变得捉襟见肘。
她要明年才毕业,毕业后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好工作,更何况还有个喻文溪,不久后连她那个生父也会找上门来。
喻文清心里焦急却又对现状无可奈何,拖着被周母厮打得隐隐发痛的身躯,万分疲惫的回到家中躺下。
所有黑暗的情绪在这一刻纷纷朝她涌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在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
从周宜安发疯的那天之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冥冥之中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放弃了,内心被恐慌充斥,她想挽留想挣扎可全都是徒劳。
所以今天在周母的态度和言语刺激下,她才会口不择言不顾以往的形象奋起输出,反正再差也差不过现在。
可当她离开周家后,心里又后悔起来,应该再忍忍的,至少忍到大学毕业自己能赚钱。
可做都做了,一切都晚了……
她什么都没了。
喻文清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双眼沉溺于黑暗,在一道犹犹豫豫喊她的声音中,再次睁开眼。
是喻文溪。
他不知道从哪里疯玩回来,满头大汗,不过身上倒没有太脏。
看到她脸上的抓痕,喻文溪想问却又不敢问,只支支吾吾的对她道:“床底下有吃的,你等下要是饿了,记得拿出来吃。”
说完后飞也似的往屋外跑却被突然叫住:“回来,我有话问你。”
虽然不情愿,可喻文溪还是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站在床边低下头,等对方说话。
“床底下的东西哪儿来的?”
把床底下的袋子扯出来后发现里面居然真的装满了零食,而且都不是便宜货。
以他每个月的零花钱是绝对买不了这么多,看他这样子也不像从别处偷摸拿回来的。
既然二者都不是,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零食是别人给的,很快喻文溪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些都是莫爷爷莫奶奶他们给的,说家里零食多得放不下,非要拿给我。”
“他们还说要我晚上过去拿水果!”
十岁的喻文溪,在经过一系列事情后,也在心里咂摸出一套自己的想法。
之前姐姐以零钱为诱饵让他去亲近莫爷爷他们,照做之后发现不止是零花钱变多,其他的也变得不一样。
只要他乖乖听话不闯祸,莫爷爷莫奶奶包括这里其他老人都对他笑眯眯的,会拿许多零食给他,食堂阿姨打菜时会把他的盘子堆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