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见在周家那边行不通,转而又打起我爷爷奶奶的主意,利用两位老人信息的滞后和感同身受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连你弟弟都知道要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取东西,而你……”
不顾对方骤然惨白的脸色,莫云桢继续不留情面的戳破她的面具,以免往后趁着自己不在又过来打爷爷奶奶的主意。
“我要是没记错你父亲应该是坐了十几年牢吧,作为一个大学生你难道不知道监狱那边每天会安排犯人做手工,给一定的报酬。
“报酬不说多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出狱后租个房子短期内维持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吧?”
喻文清嗫嚅着唇瓣想说什么,可在对方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想转身离开,可脚却像是定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出,只盯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说着锥心之言。
接下来的话更像是把她最后的遮羞布当着两位老人的面彻底掀开,堵死她以后再生出其他想法的可能。
“就算我当年是因为念念的原因住进来的,那也是因为我能给社区带来荣誉,社区看到了我的价值。”
“你父亲要是破例住进来,带不来荣誉不说,以他的累累前科,只怕会带坏这边三观还没成型的孩子。”
“你看你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被这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父亲从血脉中影响。”
“一样……”
“云桢!够了!”
莫爷爷喝止住孙子,刚开始还说得挺像样,到后面越说越过分,这都扯上血脉遗传进行人格侮辱了。
抱歉的对面无人色的喻文清道:“孩子,今天这个事确实是老头子托大,没有问过云桢的意见,就擅自把事情应承下来,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
“你父亲那边要是真如云桢所言,出狱后手上应该能拿得出安家的钱,他出来后你让他好好规划手上的资金,租个房子找份糊口的工作应该不难。”
说完长叹一口气,对老婆子使个眼色,莫奶奶对孙子的有些话听得一知半解,但不妨碍她知道孙子对今天的事很生气。
面对他们两个老的脸色从来没这么冷凝过,接收到老头子的眼神,莫奶奶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一提牛奶:“咱们快回去看看文溪,那孩子之前还嚷着要长高,正好这牛奶拿给他喝。”
喻文清恍然回过神,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仓惶的转身跑出去,明明她面对周母他们时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甚至和他们彻底撕破脸。
可面对莫云桢明亮洞悉一切的目光,她却从内心深处生出阴暗心思被戳破的难堪和两人对比之下的自卑。
她觉得和对方像长在一起的双生花,明明应该是相互依托的存在,可有人将花枝一分为二,一朵独自盛开在阳光下,而另外一朵则永远留在阴暗潮湿的角落。
莫奶奶提着牛奶跟出去,屋内只剩下板着脸的莫爷爷和若无其事蹲下来整理屋子的莫云桢。
“云桢,你今天说的一些话很不应该,就算对方做得再不对,出身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你不应该用血缘来衡量对方的好坏。”
“还有,她父亲再怎么样,受了这么多年的惩罚,连法律都给他写了谅解书让他重获自由,你不应该在没见过人的情况下就断言他会继续做坏事。”
“这样的带着偏见的态度非常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