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哈哈大笑,发掌向陆羽裳劈到,陆羽裳大吃一惊,正在这时,斜刺里抢过一人,那人一指点出,发出嗤的一声响,正好点中裘千仞掌心“劳宫穴”裘千仞大吃一惊,失声道:“一阳指!”倒退了一步,定神一看,向对面那人看去,见是个锦袍男子,那男子身旁还站着四人,裘千仞心头一动,说道:“你你是段皇爷?”那男子点头道:“在下正是段智兴。”这个正是大理国皇帝段智兴,其余四人自是渔樵耕读四大护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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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仞暗忖:“久闻这位大理国皇帝武功卓绝,他适才这一手‘一阳指’绝技便使得极妙,想来确是名下无虚的了。”心念及此,倒也不敢小觑,正要开口,却听得段智兴朗声道:“恕在下孤陋寡闻,请问尊驾是那一位?”裘千仞尚未答话,裘千丈便即大刺刺的道:“我兄弟便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武功天下无敌,段皇爷难道想领教一下我兄弟的武功么?你多半不是他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知难而退为妙,否则待会吃起苦头来,味道可就不大妙啦!”段智兴淡淡一笑,道:“是么?”
裘千仞朝兄长瞪了一眼,暗道:“大哥就会胡言乱语,段智兴武功本就了得,何况他还有四大护卫在旁,我能不能过他这一关,那还难说得很。”向段智兴道:“在下跟段皇爷并无梁子,段皇爷何以却来跟在下过不去?”段智兴道:“我们路经此处,正好见到裘帮主要对这位姑娘下毒手,在下一时看不过眼,这才出手阻拦,若有得罪裘帮主之处,还请海涵!”裘千仞道:“好说,适才之事,在下便不来计较了,段皇爷这就请便罢。”那渔人一听,拂然不悦,喝道:“姓裘的,你这是要赶我们主公走了,是也不是?”裘千仞道:“我是请段皇爷走,阁下却将这个‘请’字换成‘赶’字,未免牛头不对马嘴了。”那渔人怒道:“那又有什么不一样了?你这家伙的话直狗屁一般,臭不可闻!”段智兴眉头一皱,向那渔人摇手道:“不可这般无礼!”那渔人应声:“是。”
段智兴道:“既然裘帮主要我走,我这就走便是。”向陆羽裳道:“这位姑娘如不嫌弃,就请跟在下一起走罢,在下也好护送姑娘一程,未知姑娘意下如何?”陆羽裳还未答话,便听得裘千仞哼声道:“如此说来,段皇爷是一定要跟在下过不去的了?”段智兴道:“倘若裘帮主执意要杀这位姑娘,在下自然要跟裘帮主过不去。”
裘千仞寻思:“以我现下的武功,若是跟他单打独斗,未必会输给他,怕只怕到时他的手下一涌而上,我便双拳难敌四手,那可糟糕之极!”心中一动,已自有了计较,说道:“段皇爷,你一定要带走这位姑娘,那也未偿不可,不过在下倒是有个计较。”段智兴问道:“什么?”裘千仞道:“只要段皇爷跟在下单打独斗,倘若在下输了,段皇爷只管将这位姑娘带走,否则便将她留下来交给我处置,怎样?”
段智兴想了一下,说道:“好罢,就是这样。”
裘千仞心道:“他是一国之君,既然答应跟我单打独斗,自然便不能不算数,否则非教世人取笑不可。”说道:“那好极了!”话音刚落,掌招已发,他知道段智兴是个大劲敌,是以一出手便即抢了先着。
段智兴为人机警,适才虽未出招,但心中已自暗暗防备,眼见裘千仞双掌攻到,当即使出“一阳指”绝技,连点两指,直戳裘千仞掌心,裘千仞双掌陡翻,变作拳头,左拳击向段智兴面门,右拳则打他左肋,双拳齐发,均是用足了十成劲力,委实厉害之极。
段智兴身子一缩,以右掌护住面门,左掌飘出,朝裘千仞的拳头反拍过去,砰砰声响,拳掌相交,裘千仞身子一震,倒退两步,段智兴却是神色自若,裘千仞面上色变,暗忖:“这大理皇帝果然武功了得!”兀自凝住心神,呼呼呼,三掌连环拍出,铁掌帮的掌法虽然不及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刚猛,但是若精妙而论,铁掌帮的掌法却是占了上风,裘千仞自从得上官剑南传授这路掌法之后,便即终日苦练,兼之他聪明过人,又在这路掌法之中增加了不少变化,使得这路铁掌神功如虎添翼。
段智兴适才虽然稍占上风,却是不敢有丝毫待忽之意,眼见裘千仞将一路铁掌神功施展开来,变化无穷,精妙之极,不禁脱口赞道:“好掌法!”随即以巧妙招数拆解,一阳指偶尔点出,嗤嗤有声,竟是丝毫不落下风,裘千仞一路掌法使完,仍是占不到便宜,兀自暗暗心惊之余,又有几分惭愧。
段智兴一阳指点出,嗤的一声,力道直透裘千仞右腿“伏兔穴”裘千仞只觉右腿一软,仰身跌倒。
段智兴抱拳道:“裘帮主,得罪了!”裘千仞哼了一声,暗运内力,想要冲开穴道,那知段智兴的点穴手法极是巧妙,饶是裘千仞如何运劲,始终无法冲开穴道,心知只有段智兴才能将穴道解开,但又不肯开口相求,一时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段智兴瞧出他的心思,当即上前,左袖拂出,解开了裘千仞的穴道,裘千仞站起身来,铁青道脸道:“段皇爷果然了得,在下总算领教了!”段智兴微微一笑,说道:“裘帮主过奖了!在下久闻铁掌帮有一路铁掌神功,今日得见确是名下无虚,下在适才之所以取胜,实属侥幸。”裘千仞道:“胜了便是胜了,段皇爷何必过谦?”段智兴道:“既然在下侥幸取胜,便请裘帮主别再跟这位姑娘为难。”裘千仞道:“这个自然。我既输给段皇爷,自当胜守诺言。今日暂且别过,日后再来领教段皇爷的高招!”言下之意分明是说日后还要找段智兴报仇了,他回头向裘千丈道:“大哥,咱们走罢。”兄弟俩当即扬长而去。
陆羽裳见段智兴打发了裘千仞,心中感激,向段智兴道:“谢谢你啦!”段智兴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向欧阳龙看了一眼,说道:“这位兄台似乎受了重伤。”陆羽裳道:“可不是么?他是给那个姓裘的家伙打伤的。”段智兴俯身对欧阳龙的伤势检察了一番,发觉他果然伤得极重,当下使出一阳指在欧阳龙身上连点数下,欧阳龙悠悠醒转,口中叫道:“裘千仞,你你不可伤害陆姑娘,你你”陆羽裳见他自己身受重伤,心里还记挂着她的安危,心下更是感激,柔声道:“龙哥,我没事,裘千仞给他赶走啦。”说着向段智兴看了一眼。
欧阳龙道:“陆姑娘,你没事就”后边这个“好”字还没出口,又昏了过去。
陆羽裳向段智兴问道:“龙哥他怎样啦?他他是不是要死了?”她本来对欧阳龙颇是反感,但适才见他不顾性命地救自己,心中才知他确是真心喜欢自己的,想起自己先前那么待他,心中一阵谦然。段智兴道:“那倒不会。在下适才用一阳指打通了这位兄台的经脉,只要再到药铺开几副药服下,想来必无大碍。”陆羽裳听了,兀自心头一宽。
那书生走到段智兴身旁,低声道:“主公,你瞧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伸手向欧阳龙一指,段智兴点头道:“这位兄台确是有些面善,只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那书生道:“属下却是记得。”段智兴问道:“他是谁?”那书生答道:“当日便是他和另外一个人抢走了九阴真经。”段智兴伸手一拍额角,道:“是了,那一日周伯通便是跟他要经书来着。”那书生道:“正是。这家伙既然撞在咱们手里,正好逼他交出经书!”段智兴道:“此人现下身受重伤,这乘人之危之事,那决计是做不得的了。
且待他伤势全愈之后,再作计较。”那书生应道:“是。”
段智兴向陆羽裳道:“姑娘,现下天色不早,何不一道去找家客栈投宿?”陆羽裳正有此意,当即点头答应。
段智兴命农夫负着欧阳龙,当下一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