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嗓音小声道:“拿我当外人?说说呗,万一影响镖局也好让我提前有个防备。”
夫妻俩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无奈,衡爷能将这两件事儿想到一处去,不知该说他心思敏锐好?还是说他实在想太多好?
顾十安淡淡瞥开眸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打定主意交给病秧子摆平,反正他能忽悠。
“衡爷,不瞒你说,我就是想不透此事,只能想到可能和……”林南风果然不负所望,张嘴瞎扯一套接一套,还无声用口型说“谋逆”二字才继续道:“有关,我也是自个儿胡思乱想,才想着跟你多打听朝廷局势。”
谋逆?
衡爷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只慌了一瞬便重新镇定下来,白他一眼,“你还真是想多了,若说世道乱可能还会……如今国泰民安,得多想不开才搞这些?师出无名,百姓唾骂……”
“多了解点儿朝局也没啥,您就同我们讲讲呗。”林南风长吁出一口气,“没这些事儿更好!”
衡爷想不透他打听这些的目的,不过像他说的多知道些朝局也没什么不好,定定心神同他们俩缓缓说起今时今日朝堂的局势。
皇帝登基在位三十二年,要说兄弟只剩下两位,一位乃太后嫡出信阳王。另一位出身低微,母妃乃是宫中女官得先帝一夜恩宠所出的逍遥王。
其实皇帝的母族出身并不显贵,早在他登基之前母族便已没了堪当重任的能人,都是些靠从前荣光庇佑的纨绔子弟之流。
先皇驾崩之前那几年沉迷酒色,太后当政,先皇留下的子嗣多数死于党争。
“说起来,当时太后与信阳王如日中天,先皇留下的子嗣无一人能与他争抢那位置。”衡爷深深叹了口气,“满朝皆知那大位几乎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为何最后皇位会落到当今圣上手里?”林南风追问一句。
“当年有刺客行刺,连中几箭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后来命是保下来了。”衡爷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没了只眼,彻底与大位无缘咯。”
默了一瞬继续道:“正因他受伤,太后几乎血洗了先皇留下的子嗣,当今圣上能留下命全赖他无权无势背后无人,太后那是想好留下他……”
言尽于此,林南风懂了,太后知道自己儿子不能登位,这才被迫留下一个好捏圆搓扁的皇子当傀儡。
“那逍遥王活下来倒是有些本事!”林南风想到逍遥王。
“逍遥王早在先帝沉迷酒色那几年便离开了京城。”衡爷解释道:“听闻他离京之前跟先皇要了个恩典,许他富贵一生逍遥自在做个闲散王爷。”
“他倒是个活得通透的妙人。”林南风夸赞了一句。
“是啊,当时先皇已经不管政事,众多皇子党争激烈之际,他讨了恩典出京远离纷争,手里无权无势早早离开京城四处游玩,京中闹得最凶那几年他压根不在京城。”
林南风点点头,能在党争中活下来的都不会是简单人物,他的无心大位在旁人眼里或许是韬光养晦,即便不在京城照样是太后与信阳王的心病,他在外头应当没少被刺杀,能活下来也是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