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激动起来,“就是那个,那是警局一个小伙子送回来给我们的,说是昭昭的东西。”
林二谦赶紧站起来,“阿姨,手机壳还在吗?”
“还在,昭昭的东西我都保存的好好的。”
林二谦一边同时父一起扶着时母离开,一边拿手机叫车。时父的手机滴滴作响,他拿出来一看,“有人去我们家里了。”他们现在还住在以前警局分配给他的老宿舍中,老宿舍是老式锁,派出所的民警以前在他手下学习过,半年前特地给他装了一套监控,说是他们老两口在家,有点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叔叔,快打电话给派出所。”
时父点头,手忙脚乱找到了电话,“小林,有人去我家偷东西,你快点过去,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事关我的女儿……”几句话,已经让他泪流满面。
“阿姨,手机壳你放在哪里了?”林二谦想来想去,打了一个电话给没怎么联系过的父亲。“爸……找你帮个忙……嗯,我把地址发给你。”他两句说明情况,然后很快将地址发了过去。
派出所的小林到的时候,闯入的小偷已经被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十分精壮的男人控制住了。男人压着他,从他身上掏出一个手机壳,呵笑一声,“将人家翻了一个底朝天,金子钻石现金不要,只拿一个手机壳,你还敢说你时小偷?”
手机壳被送去法证检查的时候,林二谦接到了宁安的电话,“时间到了,快带时优回来。”
午时到,阳气最正,鬼怪惧怕。
时优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浑身灼痛。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林二谦往外走。刚一走出酒店的大门,时优便尖叫了一声,浑身如同火烧一般,一瞬间起了一层水泡。
时父时母见林二谦停下脚步,忙问他,“怎么了?”
时优躲到了酒店前台旁,避开了阳光,可即便是如此,她的身上也还在冒烟。林二谦既惊恐又不知所措。
一把红伞在头顶撑起。
这是一把好伞,竹柄,六十四骨。
小皮纸湖伞骨,泼朱砂,染狗血,涂鸡冠血,诛邪,收魂。
伞柄之上,招魂铃响起,时优被吸入其中。
执伞人,二十多岁,眉目清朗,淳朴,虔诚。
“等一下。”林二谦叫住转身要走的青年,“那个,鬼是我的。”
青年含笑,“林二谦?”
“你认识我?”
青年点头,“我叫阎君,你也可以叫我阎王。”他将伞收入一个漆黑的伞桶中。“夏侯宁安是我岳母。她说有一鬼遇到点麻烦,我刚好在附近,就来了。”
林二谦悄悄松了口气。
阎君道,“门口被人放了阳铁,含有怨气的鬼,最怕阳铁。”铁矿生于地下,一些矿石随着地壳运动露出地面。露出地面的铁,要刚好在山的阳面,日日不停被日光暴晒,吸收日月精华百年以上,才为阳铁。阳铁辟邪祛恶。
“可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没事啊?”
阎君带他到门口,门口有两个穿着运输公司工作服的人,正在搬一个铁制的雕像。阎君问门前保安,“在干嘛?”
保安道,“临时接到的通知,说是有个网红要来,这个网红要求在酒店的出入口都摆上这种雕像。”
“雕像是网红的?”
保安点头。阎君笑着打了一个响指,保安混沌的神色变得清明,看向阎君,见他站着不懂,便问。“先生,需要我帮助吗?”
“不用了。”阎君拿出手机晃了晃。
时父脸色一白。阎君又道,“阳铁价贵,不计成本的弄来这么多,有要求出入口都摆上,你们觉得是为什么呢?”
时父时母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警局。
他们的手机中,检测到了定位器,小小的一个,藏在充电口。
电话震动,时母看了一眼显示屏幕,接起了电话。
“阿姨,你们在哪儿?”
时母看了一眼丈夫与围成一圈的警察,心中沉稳了不少。“我们在警局。”
小张在白板上写字,告诉她,找到时优了。
“去警局做什么,你们出什么事了吗?”对方急了起来。
时母的语气沉了又沉,“警方通知我们,说是,……找到昭昭了。”她强压着悲伤,含着泪。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又道,“阿姨,你们别担心,我马上就到。”
小张先让时父时母在会议室休息,让小崔去陪着他们。将林二谦叫到了一旁。“你怎么回事?怎么和他们在一起,手机壳的事,还有两位老人家手机里又定位器的事情,你给我说清楚。”
林二谦斟酌了一下,说见鬼他恐怕不会信吧,要不就说自己能通灵?
“张哥,你知道的,我爸我哥,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人脉。我就是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让后让他们帮我查了一下。”
小张皱眉,“真的?”
林二谦连连点头,“真的!”
他又伸手一指,“那他是谁?干嘛的!”
林二谦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阎君,皱着眉毛,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