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桂急忙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看向对门林强家。
看到儿子直愣愣地站在屋门口，一把将他薅过来，塞进屋里。
“快进去，我在这里守着，不能让妙龄出来。”
哪怕听到了警笛声，回想起刚才那两拨人不要命的厮杀，她依旧心有余悸。
“妈，我听到了，我不会出去的，阿昇他没事吧？”
东屋里，苏妙龄急得满头是汗。
睡觉前秦昇说便秘上厕所，她也没有多想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的总感觉身边并没有人，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结果外面第一声枪响，她被惊醒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身边的空位，急得她差点从窗户跳出去找人。
直到她扯开窗帘，看到蹲在墙角的一抹阴影，她才松了口气。
但外面持续不断的枪声，让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记得秦爷爷教过秦昇怎么用枪，不敢出去惊扰对门的人拖后腿，只能一直盯着那抹黑影。
直到他假装没有出去过，跑回堂屋里来。
“妙龄，我没事，你别担心。”
隔着两扇房门，苏妙龄听到他声音低沉但有力，不像是被流弹击中过的样子。
想到他假如受伤了，公婆也不会这么淡定，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站在西屋门后的秦昇，听到苏妙龄的问话，隐隐猜到，她可能看到了什么。
但，既然她没说，那自己也不用专门说出来，让爸妈担心。
“爸妈，外面的事和咱家没关系，听动静枪声也停下来了，公安也来了，不如先睡吧。”
人死如灯灭。
如今赫建龙和林翠莲全死了。
秦昇除了心中痛快以外，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只有一个感觉。
困。
很困。
劳累了这么多年，昨天白日里也没休息好。
诸事已定，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把秦昇吓得一个激灵。
反应过来，他连忙安抚大家。
“别慌，应该是公安。”
果不其然，拍门声停歇后，有人扯着嗓子站在墙头外往里喊。
“秦老板在家吗？我们是城区公安，想问些问题！”
秦昇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
这不是许援朝许公安的声音吗？
来的不是城郊派出所的公安，怎么会是许公安？
他作势要往外走，被老妈一把抓住胳膊。
“儿子，还是我去开门吧。”
李金桂生怕再有意外发生。
况且派出所公安来过两次了，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公安的声音。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妈，这位公安同志我认识，当初能给医院食堂送菌菇，还多亏了他呢，放心吧，没事。”
秦昇轻轻抽出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来到大门前，他深吸一口气。
打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只见两家过道之间，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
其中一具睁着血红的双眼，脸色铁青，头上还立着一把斧头。
正是赫建龙。
地上的积血填满了好几个路面坑洼，有的正往外面溢出。
“嘶！”
秦昇倒吸一口冷气。
这场景可比他想象里的还要惨烈。
许援朝看到他的这个反应，一本正色的问他。
“秦老板，关于刚才的枪战，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