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和潘华,对不起您和大哥……”
“二婶,你和我妈上楼。”
凌靖轩根本不给那两个女人把话说完的机会。
楚妍拉着叶凤要离开,一人出声:
“师兄,长辈们如果没什么事,先去祖宅吧。”
凌靖轩转身诧异地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人。
对方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反正也是要一起过年的。”
冼礼这时候从楼上走了下来:
“五师兄,叔叔阿姨们都没什么事,不如听安安的,先过去好了。”
凌靖轩看向母亲和二婶:
“妈,二婶,你们上楼去收拾东西,今天就过去。”
叶凤和楚妍分别看向自己的丈夫。
得到丈夫的首肯后,两人上楼了。
潘美芝急了:“大嫂!”
凌百晖不客气地训斥:“我弟妹姓楚!
你们两个哪来的回哪儿去!”
“大伯!”
潘华狠狠心,又跪下了。
冼礼回楼上了。
这种场合他不适合在场。
不过小师弟会出面倒是令他意外。
凌百翔不说话,凌百晖气得恨不能破口大骂。
但他的身份和教养都叫他做不出这种事。
凌靖轩:“爸,二叔,你们去看看要带些什么过去。”
“大哥,百翔,当年的事,千错万错是我一个人的错。
淑华完全是受我的影响。
你们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但淑华,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凌家的女儿。”
潘美芝又抹起了眼泪,潘华也跟着哭。
凌靖轩要上前,一人拉住了他的手。
“回去告诉赵克涵,不日我将登门,与他讨教一二。”
潘美芝和潘华的哭声骤然停止,惊恐地看向发声的人。
凌百晖、凌百翔和凌靖轩也很意外地看了过去。
祁玉玺上前一步,站在凌靖轩身前。
事情的发展直接超出了潘美芝和潘华曾设想过的各种可能。
潘华打了个哆嗦,张口就说:
“祁宗师,这是我和我爸之间的事,您怎么能牵扯到赵家?”
“我找谁切磋,需要你同意?”
潘华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潘美芝赶紧说:
“祁宗师,我们现在就走。
您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
还请您能收回您刚才的那个决定。”
祁玉玺:“我们古武者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插手。
或者,我现在就去赵家。”
潘美芝不敢说话了,她身体不稳地抓起潘华。
母女两人灰头土脸急匆匆地离开了凌家。
她们一走,凌靖轩出声:“安安,谢谢了。”
祁玉玺:“师兄,给赵克涵送‘拜帖’。
三日后午时,我登门‘拜访’。”
凌靖轩:“你真要去?”
祁玉玺摘下帽子,凌靖轩看出他是认真的。
他伸手抓住祁玉玺的手腕带着他就上了楼。
凌百晖和凌百翔的视线随着两人上楼,也不知该做何表示。
把祁玉玺带到自己的房间,凌靖轩关门就问:
“安安,你是认真的?”
“为什么不?”
凌靖轩凝视祁玉玺,对方也在看着他。
下一刻,凌靖轩突然笑了。
他一把扣住祁玉玺的后脑勺,把人扣进了怀中。
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这样了,可是他又一次输给了自己的欲望。
“想让师兄怎么谢我们家安安的慷慨相助?”
“我想让大姨长留在上京。”
凌靖轩秒懂。
他放开祁玉玺,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
“交给师兄来办。”
潘美芝和潘华仓皇地离开凌家。
潘华吓得是六神无主,急忙打电话给丈夫赵明华。
赵明华一听祁玉玺竟然说了那样的话,他也吓了一大跳。
赵明华现在是要多后悔有多后悔(娶潘华)。
他隐隐觉得自己这回恐怕真的要完了。
祁玉玺留在凌家帮忙。
他是真心实意代师父邀请凌家四位长辈到祖宅去,过了年再回来。
也趁此避开潘家和赵家的骚扰,同时也给赵家一个态度。
如果赵家放任潘家母女对凌家的骚扰,那百里家这边就要出面找他们“说道说道”了。
结果,祁玉玺还没回去呢,赵克涵的长子赵绍煜就带着重礼亲自登门百里祖宅,说是来拜个早年。
百里元坤和岳崇景立马门儿清。
祁玉玺要给赵克涵送“拜帖”一事,冼礼已经先打电话回来知会师父了。
凌家,祁玉玺拿着一本小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楼上,凌靖轩和大嫂一起帮着父母收拾去祖宅的行李。
凌靖宇和凌靖磊都回来了。
他们都是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后赶回来的。
收拾行李什么的祁玉玺帮不上忙,凌靖轩就给他找了本武侠小说让他打发时间。
凌靖磊回来的时候脸色相当的难看。
一回来他跟祁玉玺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昨天,凌靖磊已经态度明确地拒绝了生母的要求。
谁能想到潘美芝和潘华会第二天就直接登门。
凌靖磊对自己的生母是恨的,从他对生母的称呼就能看得出。
凌靖宇和凌靖磊一起帮着收拾好行李后,凌靖磊亲自开车送长辈们过去。
祁玉玺仍旧和凌靖轩开一辆车,这回凌靖轩是司机。
车开了,祁玉玺突然来了一句:
“师兄,黄泉再造汤的药材,你多弄点。”
凌靖轩愣了下,说:“好。”
没问谁要用。
结果祁玉玺继续说:“凌中威和凌靖革,还来得及。”
凌靖轩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打电话给大哥,让大哥他们先过去,他这边有点事。
挂了电话,他看向祁玉玺,祁玉玺:
“我姐夫不能是普通人。”
凌靖轩:“那中威呢?”
祁玉玺:“你不愿意?”
凌靖轩严肃地说:“我当然希望凌家的古武者能越多越好。
但你的安全更重要。”
祁玉玺隐藏在帽檐下的凤眸,眸光闪烁,但凌靖轩没有看到。
他反问:“你们凌家人的嘴巴那么容易被撬开?”
“靖革和中威突然成了古武者,这本身就容易引起怀疑!”
“过于谨慎就是软弱。”
这一刻,凌靖轩很想摘掉祁玉玺的帽子然后扑过去吻住他,狠狠地吻住他。
闭了下眼睛,压下这股汹涌的欲念,凌靖轩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安,凌家即使没有古武者,师兄也有能力护住凌家。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
但,我也同样想要看到,你能对我多一些信任;
多一些,依赖。
或许‘依赖’这个词对你是侮辱。
可我却万分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
安安,你只有18岁。
很多时候我倒宁愿你像君凡那样没心没肺。”
祁玉玺更压低了帽檐:
“如果我像他那样,他早被我打死了。”
凌靖轩哑然,无奈地笑笑。
祁玉玺:“走吧。”
凌靖轩重新发动汽车,问:
“你有没有想过祁良生和祁平生?”
“没有。”
凌靖轩的心情,很澎湃。
接着,他就听到祁玉玺说:
“他们杂念太多,吃不了苦。根骨只是习武的前提。”
凌靖轩明白了。
凌靖革和凌中威是军人。
只要根骨合适,他们肯定不怕苦。
凌靖轩压根就没考虑自己的儿子。
祁玉玺却问他:“你为什么不问凌君凡?”
凌靖轩:“他比祁良生他们还吃不了苦。”
帽檐下的眉毛挑了挑,祁玉玺没替凌君凡辩解。
凌君凡到底能不能吃得了苦,还要看一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