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一头雾水。
叶姝提醒他：“你不是想去鬼市吗？你不出钱，他怎么会愿意带你去鬼市？”
梁耀立即掏出一两金子。
涂安：“……”
这人真是玄天宗弟子吗？
水脉弟子出了名的性情温柔如水好说话，这傲慢的姿态，这占小便宜的模样，和水脉弟子在外的形象大不一样。
果然大宗门弟子都是表面做派，摘下面具人模人样，戴上面具人畜不分。
涂安接过梁耀的金子，带着三人往外走。
梁耀满脸兴奋。
比买到仙人药丸符咒还要激动。
梁耀是端王嫡子，身处王朝高位，吃遍山珍海味，见惯燕瘦环肥，只对那飞仙修行有所向往。
叶姝和月烬跟在身后。
叶姝小声说道：“你说这是去往鬼市的路吗？”
鬼市的确存在，但路是不是去往鬼市的路，就不一定了。
月烬轻笑：“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着你。”
叶姝吐槽：“你也就在凡俗世间吹吹牛皮。在玄天宗时，你敢当着沈瑜的面说这话吗？”
月烬意味深长盯着叶姝的脸，看了又看，没回应她的刻薄。
叶姝随口一说而已，也没纠结月烬的回答。
交易道侣，表面夫妻，嘴上占占便宜，就已经是占到了真便宜。
涂安带路。
出了都城。
越走，越偏僻。
梁耀兴奋得很，全然不知道危险就在前方。
叶姝小声问月烬：“他死了，我们会有麻烦吗？”
月烬回道：“你不会有麻烦，我会有。”
叶姝放下心：“那就好。”
沉默是今晚的尴尬，半晌后月烬问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有麻烦，你不会有吗？”
“为什么？”
“……”
只在乎结果，不问过程。
嗯，很好。
叶姝向来如此，仙门大比剑道比试时便可见一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个什么劲。
月烬说道：“你都叛出师门了。散修没有救助凡人的道义。”
叶姝“哦”了一声。
看来退还玉牌，也不只是坏处嘛！
月烬本想提醒她，道侣本一体，应当共进退，但见她难得嘴角浮起笑意，没打扰她的好心情。
涂安走在前面，余光盯着后面。
见梁耀一副傻大个的模样，他心里暗暗惋惜，像梁耀这样的冤大头不好找，每半年上贡上千两黄金，整个皇都富人很多，但跟他一样舍得掏钱的不多。
到了一个破草屋前。
梁耀皱眉：“就这儿？这不是废弃草屋吗？”
涂安回道：“隐蔽性够高，才不会被发现。”
鬼市没给琉光王朝上贡，没给玄天宗上贡，自然需要猥琐发育。民不举，官不究，方能长久发展。若影响到了凡人，进出鬼市的人必定会被玄天宗的人正法，交易窝点被捣毁，往后再想寻个方便交换修仙物资的地方就难了。
梁耀很快接受了这个道理，再度兴奋起来。
梁耀回头看向叶姝和月烬：“月公子，叶仙子，咱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