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神色紧张,也不知道刚才姑娘的话柳云珩听到了多少。
她上前同柳云珩告罪:“姑爷,姑娘刚刚出门嫁人,心里难免伤怀,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
“嗯!我知道。”柳云珩点头。
见柳云珩拎着食盒,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杨妈妈这才给姜箬璃使了个眼色出门去。
姜箬璃委委屈屈看了眼柳云珩,赌气在床边坐下,侧着身子不看柳云珩。
“阿璃,你成亲之前非要闹着住进碧苍院,是不是因为瞧见碧苍院内一应物件奢华非凡?”柳云珩看着姜箬璃的侧脸,并没有着急上前哄,只将食盒放在圆桌上,疲惫在凳子上坐下。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都和你说了,我是不想被人瞧不起!可你看看……”姜箬璃攥着帕子的手指着屋内,“屋内原本的东西都没了!她宋南姝配用好东西,我就不配吗?”
“阿璃……”柳云珩轻轻叹息一声,手搭在圆桌上,“不是你不配用好东西,只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南姝自己的,不是南姝的陪嫁,就是南姝后来用自己买的,或者是……南姝的弟弟宋书砚送的,和侯府没有什么关系。”
姜箬璃听到这话一愣,转过头看向柳云珩。
“阿璃,侯府没有那样的好东西!”柳云珩语声平静,“当初,南姝嫁到侯府来的时候,侯府已经捉襟见肘,是南姝用自己的嫁妆把侯府这个坑平了又平,后来更是为侯府置办了产业,才让侯府慢慢好了起来!”
姜箬璃面色越发难看。
“我和南姝和离之后,南姝大度……说曾经为安远侯府置办的产业她就不要了,我不能再厚颜把南姝的嫁妆扣下,便把嫁妆都送去了宋府!”
姜箬璃蹭地站起身来:“可……可宋书砚是我的弟弟,既然是我的弟弟送的,为什么也要一并给宋南姝?”
柳云珩看着姜箬璃,像是头一次认识姜箬璃般:“阿璃,照这么说,你并非姜家女,是不是该把姜家给你的嫁妆给南姝送回去?”
姜箬璃面色一白,往床榻上一坐就哭了起来……
“阿珩哥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要霸占她宋南姝什么东西!只是阿砚……阿砚他不肯认我,若是当时你把阿砚送的东西留下了,我去还东西也能见我的弟弟阿砚一面!”
柳云珩见姜箬璃哭得难受,心头一软,到底是起身走到床榻边轻轻扣住了姜箬璃的肩膀。
姜箬璃转身环抱住柳云珩的窄腰:“阿珩哥哥我心里难受,我心疼你!我都不知道侯府之前竟然是那样的光景!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我要是早点回来一定能把侯府打理的更好,绝不会让你为了一点银子犯愁!”
她仰头看向柳云珩:“阿珩哥哥你是知道的,之前南姝就是靠着我的那些方子才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这一次回去也算因祸得福,又记住了很多方子!我们的生意一定会更好!我一定不会再让阿珩哥哥你缺银子!”
柳云珩看着眼前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姜箬璃,心头又软又酸。
可今日这样的满屋红绸,还是让他不免想起了曾经和宋南姝成亲时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在喜房内和宋南姝坦白了侯府的窘境。
宋南姝听后沉思了许久,抬头让他把账册拿来。
红烛摇曳之下,宋南姝和他都是一身喜服,坐在烛火下,宋南姝一边翻账册,一边飞快拨算盘。
柳云珩只记得宋南姝那细白的手指,在算盘上快出了残影。
他只能立在一旁给宋南姝多点几盏灯,多倒几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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