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壳残骸四处迸溅!
白萱萱运气好,翻转一圈,竟然只是轻微擦伤,她伸手去扶常教授,他镜片如丝藻般碎裂,额头上磕了血,好在不严重。
“你救张玥,她好像晕了!”
傅澈扫了眼白萱萱,很快抱起了张玥,车子起了火,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爆炸。
伴随着火星燃烧的哔剥声,众人快速撤离,来到了安全区域。
来不及喘气,傅澈突然跑向车子,刚才事发突然,信封还掉在里面。
常教授模糊的视线里映出学生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想喊,却喊不出口。
落后就要挨打。
落后的苦总是要有人来吃。
他们老一辈,谁不是在简陋狭小的实验室里艰苦奋斗,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他只能默默希望,希望学生和信封没事。
好在,傅澈很快找到信封,跑回了他们身边。
他把信封交给了常教授。
众人悬着的心才落下,男人一摸腕骨,脸色倏然沉了,转身就要往回跑。
他戴在手腕上的珠串没了。
往远处一扫,依稀可见在地上滚动的枣红色珠子,被烈火烧得通红。
白萱萱也看见了远处地上滚动的小珠子,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劝:“你是不是疯了?”
“你现在过去,和送死有什么两样!”
“没了就没了,那么小的珠子,谁知道掉在哪个缝里!”
傅澈侧眸,声音冰冷得像是没有任何温度:“放手。”
他眼眶逼出细密的血丝,厉声大喝:“你给我放手!”
白萱萱紧紧抱住他腰。
火势很大,就这么扎进去,不爆炸也给烧残废了!
她声音很哑地求:“大伯哥,那就是封建迷信,糟粕,你别去了好不好?那东西根本没用。”
“咱丢了就丢了,还捡回来干嘛!”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用力掐住她腕骨,掰下她手腕,不顾周围人劝阻,他一头冲进了火海。
他等了这么久,没日没夜地等,只为证明一件事。
他弟等了萱萱十年,他可以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如果没有珠子,他就不能圈住萱萱,永生永世和她错过。
他没办法思考这一切是真是假,因为这是他的执念,他要找回萱萱。
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奢望。
他在燃烧的车后座一阵翻找,火烧在他的皮肤,他却感觉不到炙热。
他的心脏冷如坚冰。
终于,他在座位下面,找到了那颗白色的、小小的珠子。
因为磕碰,它已经碎裂了一块。
男人的心脏也好像随着它的碎裂,裂出长长的沟壑,一道一道,溢出血腥的苦涩。
他用力把它拢在手心,只是,幸运之神没有再次眷顾他。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整个车体分崩离析。
他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
痛苦的,拉扯的。
再次醒来,他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伴随火车拉长的汽笛声。
男人的视线慢慢恢复清明,手边是他简单的行李,他看了眼手中的车票。
上面的时间是197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