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失言,虽然此刻纪徐清的脸上没有半分不高兴,但林珎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不乐意。
只是她不明白,对着一个就差办离婚手续的“妻子”,他较真一个称呼干嘛?
她要是还像四年前一般恭顺,这个时候应该会及时认错,然后温顺地叫上他一声“徐清”,可她毕竟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林珎。
有一句他没说对,无论四年前还是现在,她的心一直很野,只是四年前,她有求于他,所以她愿意假装温良恭顺配合,如今她自恃翅膀硬了,有底气扯下这个温顺的面具罢了。
她看着镜面中那张俊美出尘的脸,眼神中有着她不自知的反叛,迎着他似笑非笑的注目回答:“纪总倒是和四年前一样不怎么守时。”
女人的声音娇软甜美,合该是一个撒娇的口吻,偏偏唇角的一抹倔强出卖了她内心的桀骜。
纪徐清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揶揄,然而他并不见恼。
电梯“叮”的一声,有悦耳的女声报数提醒:“25楼到了。”
纪徐清甚是好脾气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就着揽着腰的姿势,不疾不徐地把人带离了电梯。
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房间号,比起四年前能和他从容地共处一室,林珎此刻内心却充满了逃跑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这种想法显得她很没种,可没种就没种吧,比起进去房间里可能会发生的事,没种的退缩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临到房间门口,林珎似是刚想起什么一般恍然说道:“我想起来我身上没带卸妆乳和护肤品,我要去外面便利店买一些。”
纪徐清神色一动,语气如常:“这些房间里都有。”
等到纪徐清拿出房卡,他怀里温软的躯体明显一僵。
“我也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去买一些一次性的内衣。”林珎依旧做着不知道是否有效的挣扎。
厚重奢华的房门被打开。
站在门口纪徐清松开了怀里的林珎,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居高临下地望着不复桀骜低头看地的女人,话里已然带上了笑意:“这些房间里也有。”
林珎还想再说什么,纪徐清一句话终结了她的侥幸:“这是我在金古城长年包下的套房,和家里一样,该有的都有,没有的,我也可以立刻让人办好。”
房门在身后无声地被关上,于是人已经站在房间的林珎知道,磨蹭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