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强烈的音符落下,莫老师从全然投入的陶醉中久久才回过神来,连连赞叹:“当初我看你们两兄妹的钢琴,一直以为你哥会是那个走上专业钢琴家的路子的人,没想到现在是小珎你。你哥要是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林珎的父母在各自大学毕业就创业拥有了自己的服装加工工厂,在新世纪初期就已经有了近千万的资产,所以两兄妹自小就被富养。课外兴趣从骑马、击剑、网球、画画、钢琴等,但凡是两兄妹喜好或者要求,很难不被满足。试来试去,哥哥最喜欢钢琴,妹妹为了凑热闹,也说喜欢,父母就给两兄妹分别请了钢琴老师教。
莫如瀚本来是教林行一的老师,比起妹妹对学琴的随性,莫如瀚一直特别欣赏哥哥对钢琴的执着和热爱,曾经还夸过林行一在钢琴上的天赋不输李斯特。
可惜林行一英年早逝。
没想到从林知一改名为林珎的女孩会主动找上她,说什么也要跟着她继续学琴,莫如瀚那个时候已经有了编制,作为初中老师的她只有在课后尽力教导她。
她亲眼见着这个女孩一路从每当学琴就找尽各种理由偷懒,到每次风雨无阻地找她指导,从一曲没弹完就喊手酸到弹到手抽筋还不肯停下,一路不畏艰辛地追上哥哥曾经的步伐。
林珎的演出只要是被公司放上官方频道的,莫如瀚每一个都看了,每每都会庆幸自己当初看到了对方隐而未现的天赋。
如今对方在国际舞台上闪闪发光,却依旧刻苦,每天的练习也没停,这不来看望她的同时还不忘练琴,一练就是一下午。
面对对自己有着再造之恩的老师的夸奖,林珎弯起嘴角笑了笑,她相信至少在钢琴事业上,哥哥是一定会为现在的她感到骄傲。
笑完才觉出有些不好意思:“还要谢谢老师,说好是来看你,结果还要麻烦你开教室让我练琴。”
“那有什么。”莫如瀚笑,保养得当的脸部肌肤笑出几条细纹。
她比林珎年长近20岁,因着总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小孩般的亲厚,打趣的玩笑话也是随口就来:“你今年送老师生日礼物的那枚钻石胸针,怕是能买下外面一间工作室了。”
说得林珎更不好意思了,“比起老师对我的教诲,这点钱又算什么。”
有的是礼轻情意重,但没人会说礼重情谊浅,这傻孩子偏还这么谦虚,莫如瀚免不了心疼。
从前的林知一,活得骄纵恣意,失去哥哥的林知一,已然是尝遍了世间的苦,可依旧不失赤子之心。
比起引人艳羡的音乐成就,这是让莫如瀚更欣慰的地方。
“小珎。”莫如瀚爱怜地摸了摸了林珎的脑袋,“老师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说话间,她看到被林珎放在一旁静音的手机亮起了屏幕,这才想起,刚才她就看到有电话进来,本来还想着等林珎练完琴提醒对方,聊来聊去的倒给她聊忘了,这会儿及时提醒:“小珎,你有电话。”
林珎拿过手机,看到来电的名字潜意识就不想接,但她同样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任性的权利,再不情愿也只能划开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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