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记号有用,还是相言靠谱!”
终于看到了无时都在惦念的人,妇人们泪水涟涟地跑出去接孩子。
两位奶奶和陶五涌一家小跑过来,一把将两个孙女抱在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怎么换了衣服?是不是受伤了?”
吴婆子揭开两人的面罩由头到脚仔细查看,这才发现二人衣服和离开时所穿不一样,四个妇人拉着人就往偏僻处走。
她们是亲眼看着几个娃儿被绑着押上车,那么些人,逃出来怕是费了一番功夫。
“奶,我们真没事!就是打斗时难免会沾上血和泥,这不是怕大家担心吗!”陶雅雯笑着拉住自家娘,将奶奶往人群中领。
陶三之和妹夫,侄子三人则拾起缰绳急忙拴养。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好久才将几人安抚好,楚禾牵着三个小娃儿看向人群聚集处。
崔婆子叹息,“保成醒了,谢老头却是不行了。”
楚禾皱眉,走近便看到谢甲深跪在地上,对着一位老者磕头不止,而旁边躺着昏迷的谢老汉。
“前辈,求您出手救救我爹吧,他老人家拖延不得了……”
“咳咳……你爹伤了脑袋,年迈又体虚……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老人无奈摇头,拄着木棍起身去另一边查看其他人伤情,六位劲装男子紧随左右。
“他们又是何人?”
“你是说翟老啊,虽然自称是个普通大夫,不过我看着不像。我给你说啊……”
打断开始喋喋不休的徐翠珍,“我是说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噢,这不路上遇上了好几波拦路盘剥的士兵嘛,你叔几个差点没打过。还好翟老让自己的几个护卫出手相帮,不然伤的人怕是更多。”
“也是他们带着我们找到这处地方的,又将洞口隐藏了起来。”
楚禾看向寸步不离环围老者的六人。之前的十四人只剩下六个。马车倒还在,就是破烂得不成样子。
迟珥突然回首,锐利的目光直直锁来,楚禾也不惧,沉寂的眸子静静回望。
一触即离。
她可从不相信什么古道热肠,侠肝义胆。
就是不知在图谋什么。
谢甲深哽咽着擦干眼泪,可对上自家爹迷蒙又清醒的眼神后止不住抱着人痛哭,“爹……”
众人散开,将时间和地方留给谢家,这才发现自家营地竟然多了好几辆车马。
“你们怎么赶回来的?没人拦吗?”陆宽忧大过喜,眉头打着死结,拉着儿子盘问。
“这有啥?贼不走空,有我楚姐出马,区区车马而已,各位叔伯请看!”
一旁的高照挣脱自己娘的臂膀,抬头挺胸地跟只骄傲的公鸡般,噌噌噌跑到马车旁。
直到所有人耐心耗尽准备亲自上手时,高照霍得掀开车布一角,然后快速遮好。
只是闪过一眼,在场所有人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用力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脚步不由自主地跑向车马。
“是真的……是真的!没有做梦!”
“你们这几个崽子啊……受苦了吧。”
营地里热闹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曙光。
本想强撑着安顿晚辈的谢老汉见状也笑了,最后看了眼两个孙儿,然后安然长逝。
哭声骤起,翟老施针的手一顿,“也是解脱了。”
“通窍活血汤和血府逐瘀汤可以继续服用,过几日减量看看情况。若是神智正常,胸闷头痛症状消缓,便可换服补阳还五汤。”
陆小阔和宋梦认真听着医嘱,伤患用药这些日都由他俩和郭叔斟酌商定。
眼下有了大夫,他们仨门外汉终于不用怕这怕那,压力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