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地女子似乎猜到自家公子的脑子想歪了,连忙补充说:“赵桐应该是个女的。”
谪阳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几个来,轻轻念道:“赵桐,赵桐——又是一个姓赵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姓赵,“我恍惚记得皇室成员里,有过这么一个名字。”
跪地女子道:“我们也觉得有些熟悉,查过之后发现已故的长皇女也叫做赵桐。”
谪阳眼睛一亮:“果真?”
跪地女子道:“赵桐的父亲当年承幸的时候只是一个伺候茶水的小厮,地位并不高。所以赵桐虽然是长女,却并不得重视,加上她本身表现十分普通平庸,所以常常被受欺凌,长到十五岁时候赵桐的父亲病死,不幸的是这病还传给了她,没过半年赵桐也病死了。”
那此赵桐是否彼赵桐呢?
如果是,当年赵桐岂不是假死?
就算是假死好了,她回来做什么,虽然她是长女,可是一无所有她还指望能够继承皇位不成?而且当年赵桐的死,已经是世人公认。谁又能证明她的身份?
不过,也许是他想的太多了,此赵桐并非彼赵桐。当年的赵桐平庸无能,如今这个却能够得赵昱欢心,显然差得也太多了。
“这个赵桐,好好查查。”谪阳下令,“还有当年的皇长女赵桐,也给我查清楚,得的什么病,死的时候照顾她的人还在不在,她死前和什么人有交往。”
跪地女子低头领命,却迟迟不起身。
谪阳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
跪地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脖子一硬道:“家主大人说,如今西北情形恶化,公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还请——”
谪阳意外地没有发飙,而是低头想了想,道:“确实不能再拖了。”
跪地女子愕然抬起头,惊讶于自家公子居然没有一听成亲就爆,片刻又低下头,心道:只怕公子满脑子都是在想与这位小陆山长的婚事吧。
可怜两年前冷冽据说被这位小陆山长用袖箭重伤了后,刚刚养好了伤,就被大公子赶了出来,扔了几个铜板给她,让她一个人从花山回跑马都要三天时间的平南城。
若不是半路联系到平南郡王府的人,冷冽只怕要乞讨回家。
堂堂平南军内定的接班人居然被大公子整得这么惨,让平南军方都气愤不已。她们几乎强逼家主大人将大公子捉回来,但是这个时候南夷十六族却出面了。南夷族风俗是男女自由恋爱成婚的,她们本就看不惯连续平南郡王府将连续几代花骨族的族长与平南军方的人结亲,但看在族长并无异议的份上,也就忍气吞声了。如今终于等出了个有主见的,自然再不能由着郡王府和平南军的人只手遮天。
平南军几代下来已经习惯对郡王府的继承人的婚事指手画脚,十六族的反对她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接下来一个月内,平南军的高级将领被人袭击了个遍,她们才恍然记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十六族影子的恐怖。
当然平南军中伤得最重的不过是断了两条腿,因此她们也知道十六族手下留情了,只是在给她们警告,所以一时间再无人敢鼓动什么。直到几个月前,公子干脆搬到花山与陆颖同住的消息传回郡王府,才再次引起了波澜。冷冽气得连拉断了两张弓——自从上次被小陆山长用袖箭伤了后,她也一直加倍练习功夫,期待报仇雪恨。
吃过晚饭后,陆颖将几位好友送到门口,却见一人正在门口站着,一见她出来,便冷笑着迎了上来:“陆山长这段时间可过得快活!?”
陆颖见是冯北辰,左右看了一下,有几个学子正路过,便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有什么好说!!”冯北辰突然怒吼着,惊得路过的学子都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还有山长院子门口的花山六杰。
“霞晓都死了多少天了,你除了整天躲在你的窝里还能干什么!!!”冯北辰指着陆颖的鼻子大骂,丝毫没有一个学子对山长的尊重和敬畏,她眼中冒火大声道:“你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任她逍遥法外!哼,我原以为你陆山长多么无所畏惧的一个人,原来也是个懦弱无能不敢为自己学子伸冤的家伙!”
停下来的学子的眼神顿时都变了:杀害厉霞晓的凶手找到了?而且山长是知道的?那为什么现在还不公布?
陆颖注意道周围围过来的学子越来越多,冷了脸:“冯北辰,厉霞晓的死我自会给全院师生交代。但是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必须审慎行事!你这样跑到我门口大吼大叫有什么用,回你的房间去!!”
冯北辰盯着陆颖,胸口欺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忽然冷笑道:“好,很好!若不是我先担心我位卑言轻,瞎了眼寄希望于你这位大山长,霞晓的仇只怕早就报了!哼,你不做,我自己来做!!!”
沈菊上前一步拦住冯北辰,笑道:“冯师姐——”她知道陆颖行事绝对不会轻率鲁莽,如果真如冯北辰所说陆颖已经确认了凶手却还不肯透露,必然有她的原因。
冯北辰将手一甩,瞪着她道:“你们都是一伙的,自然向着她说话!不用劝我,我告诉你们,没有你们我一个人也能把那个凶手揪出来!”
沈菊还待说什么,陆颖也恼道:“由她去!”
冯北辰似乎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陆颖,失望的表情一掠而过,随后一转身,满脸的坚毅。
陆颖只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紧紧闭着嘴。
学子们见冯北辰走了,陆颖冷冷的眼神便落在她们身上,赶忙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侯盈皱起眉头:“敏之,你这么说,未免让她们有些寒心。“
陆颖露出一丝疲劳的神色叹道:“我知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几人见她不想说话,便也不相强,离开了。
陆颖转身向院子里走去,走得很慢,果然过一会窦自华又进来。
“人到了?”陆颖问,信是一个月前发的,对方怀疑了很久,但到底还是来了。总算不枉她将厉霞晓的案子拖到现在。
“嗯。在镇上住着呢。”窦自华神色有些犹豫,“敏之,你真要这么做?”
陆颖透过桂花树的枝桠看天上一轮圆月,眼里泛着寒意凌然的光:“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只是不想为这种事情脏自己的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