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就在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敌国士兵手持利刃,将牢房围得水泄不通,寒光闪烁的兵器映照着他们凶狠的面容。
“有人劫狱……抓起来……”
云可依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云轻舞,厉声道:“云轻舞,这些人是你叫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抓我,还是连父亲也要一并陷害?”
云轻舞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嗫嚅道:“父亲……不能离开,他一走,我就没好下场……”
“哼……你们还没有资格抓我……”
云可依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云轻舞一眼,周身妖力瞬间爆发,黑色的光芒在牢房中肆虐。
“啊……她会法术,快躲开……”
云可依一把将云国忠抱起,大喝一声,强大的妖力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士兵们被这股力量震得东倒西歪。
“快去禀报……”
趁此机会,云可依脚下轻点,带着云国忠瞬间消失在大牢之中,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云轻舞和那群乱作一团的敌国士兵 。
玄武国
凤仪宫……
夕阳的余晖如纱幔般轻柔地洒落在凤仪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萧慕寒结束了一天的朝堂事务,步伐略显疲惫地踏入宫门。宫墙内静谧无声,唯有几缕微风拂过花枝,发出簌簌轻响。
萧慕寒一边走,一边想着云可依。
“昨晚,半夜离开去处理公事,不知道,依儿会不会生气。”
“依儿……一整天不见你了……怪想你的……你有没有想我啊?”
萧慕寒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本期待着那熟悉的身影如往常一般,带着盈盈笑意,从花丛后轻盈地走来相迎。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荡荡的庭院,寂静得有些反常。
“娘娘呢?”
萧慕寒眉头微蹙,轻声询问站在凤仪宫门口的青竹和青衣。
青竹微微福身,神色有些紧张,指了指案几上一封被烛台压着的信件。
青衣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昨晚就离开了……你离开以后,不到一刻钟,她也走了……那是皇后娘娘给您留的信。”
萧慕寒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向案几,伸手拿起那封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寒,我已知父亲深陷险境,此刻心急如焚,唯有即刻前往边境,才能救他于水火。事出紧急,不及当面道别,望你勿念,待我救回父亲,定当速速归来。”
“依儿,你又不告而别……”
萧慕寒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失落,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小太子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他满脸通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母后……母后……我们一起去钓鱼……”
“别喊了……你母后不在这里……”
“父皇!母后在哪?”
小太子清脆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可当他看到只有萧慕寒一人,却不见母后的身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小太子说道“怎么了?父皇?母后发生了何事?”
小太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萧慕寒手中的信纸上。
萧慕寒无奈的说道“你母后……又走了……又将我俩丢下了!”
“这是谁写的信?是母后吗?”
小太子踮起脚尖,努力凑近看了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伸手拉住萧慕寒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安慰道:“父皇,母后去营救外祖父了,你不准生她的气。”
萧慕寒低头看着小太子稚嫩却认真的脸庞,心中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些。
“唉……”
萧慕寒伸手摸了摸小太子的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好,父皇不生气。”
玄武国
军营……
冬日的寒风如利刃般割过玄武国军营,营帐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云可依身姿矫健,搀扶着云老将军,匆匆穿行在营帐间。
老将军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父亲,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营帐了。”
云可依轻声安慰,声音里却难掩焦急。
昏暗的营帐内,浓重的药味与紧张的气息交织。
云可依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她的双眼满是决绝与专注,死死盯着榻上的云老将军。
“父亲……对不起……女儿来晚了……”
营帐中,炭火明明暗暗,映照着云可依的侧脸。她手中的银针闪烁着寒光,在指尖灵活翻转,精准地刺入云老将军的穴位,每一下落针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施针同时,她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妖术的力量在涌动,与银针相辅相成,试图将蛊毒从云老将军的体内逼出。
“这蛊毒……绝命蛊……又是那些巫师搞的鬼。”
然而,蛊毒却如附骨之蛆,顽强抵抗。云老将军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痛苦地呻吟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啊……啊……啊……”
“父亲忍住……我一定会救你……”
……
“不,不能放弃!”
云可依咬着牙,低喝一声,加大了妖力的输出,光芒大盛,可蛊毒却依旧盘踞在云老将军的脏腑深处,丝毫没有退散的迹象。
“该死的蛊虫……不止一条……”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可依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施力而微微颤抖。
但她依旧强撑着,手中的银针不断变换着角度,试图找到蛊毒的破绽。
“蛊虫很多……蛊毒已经深入骨髓……怎么办?冷静……冷静……”
可最终,一切的努力都化作了徒劳。云可依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手中的银针“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她望着榻上气息微弱的父亲,泪水夺眶而出。
“父亲……”
云可依哽咽着,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悲痛,“是女儿没用,没能治好您。”
短暂的绝望后,云可依迅速调整状态。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银针,手法娴熟地封住云老将军的心脉,暂时阻挡住蛊毒的进一步侵蚀。
“只有先为父亲封住心脉……蛊毒慢慢解……”
做完这一切,云可依缓缓站起身来,眼中的泪水已经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下毒之人,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云可依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坚定。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依依!”
云鹤霄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他猛地掀开帐帘,大步走进来,看到榻上的父亲,脚步一顿。
“哥……”
“父亲……”
云鹤霄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泛红。
“父亲怎么了?很严重吗?”
“父亲中了蛊毒……我已经封住了他的心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待看清父亲虽然面色不佳,但气息平稳,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们得尽快为父亲解蛊毒……”
云可依转过身,看到兄长,一直强撑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哥,父亲他……”
云鹤霄抬手轻轻拍了拍云可依的肩膀:“别怕,有我们在,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云鹤霄突然晕倒在地,后背流出了鲜血……
“哥!”
云可依惊呼一声,瞬间闪到他身旁。
云可依将云鹤霄扶到隔壁房间,脱开了他的上衣。发现,云鹤霄身上包扎的纱布已经染红。
“伤口裂开了……必须重新包扎……”
云可依立刻在房间找到了医药箱。
“还好……有医药箱……”
云可依拆去云鹤霄身上的纱布,看清云鹤霄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剑伤,以及因内伤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她的心猛地一揪。
“怎么这么严重?已经感染了……来不及了……只能用灵力救治……”
云可依双手迅速抬起,掌心泛起柔和的蓝光,那是蕴含着强大治愈力的妖术。蓝光轻柔地包裹住云鹤霄的伤口,所到之处,皮肉似乎在缓慢愈合。
“太好了……快要愈合了……”
可云鹤霄的伤势太重,那一道道剑痕深得见骨,胸口的内伤更是让他气息紊乱。
云可依额头上布满汗珠,眉头紧锁,牙关紧咬,竭尽全力催动着灵力。
“哥哥……我一定要救你……”
随着时间流逝,云可依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快速消耗。她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双腿也有些发软,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但她仍死死盯着云鹤霄的伤口,不肯有丝毫松懈。
一炷香后……
终于,云鹤霄感觉到了云可依的不对劲。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伸手一把抓住云可依的手腕,气息微弱却又坚决地说:“依依,别再运功了,你会撑不住的!”
“没关系……我撑的住……哥……”
云可依恍若未闻,还想继续催动灵力。云鹤霄加大手上的力气,猛地将她拉到身前,紧紧抱住,阻止她继续消耗灵力。
“住手……你的灵力耗尽会死的……”
云可依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云鹤霄怀里,只能虚弱地呢喃:“哥,你的伤……”
“依依……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