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我或许会晚点回来,此间便多麻烦你了。”
……
这几日万铭的传信愈来愈多,催人也催地更急了。
谢子安时常因此而郁闷,心中悬着,也不知该如何做,是以,迟迟未有所行动。
总觉,大事将至,他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想来,在白流萤身边跟了将近半年,这其中,他暗地里又做了多少的事。
眼看主上便要开局,他却有些局促不安了。
左右使竟也来此,他是有什么地方引得他们不满了?
这苦差事,尽交由他来做。
办得好了,白流萤弄死他,但若办得不好,主上弄死他。
左右不是人。
他慵懒地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头,叹息声连连不断。
“该如何是好……”
他自言自语。
其实,昨日夜里,左右使暗地里找过他了,同他说了主上的计划和他待在白流萤身边的,最后一个任务。
掳走花魂不过是个局罢了,虽然出了些意外,但影响不大。
因为从始至终,主上的目标,便只有白流萤一个。
如今殷时朝身负重伤不堪大用,花魂失踪白流萤耗神费力,于此处定会耽搁些时日。
主上知她一路向南,便在前方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所以,便也要求他,将最后一件事办好。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叹息。
他拿出一张纸条,盯着看了半天,拧着眉始终不曾松懈半分:
“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斜陌已现,白流萤在城中游荡了一日,还推着一辆车。
上面装的,正是她四处吹嘘的“仙品级别”的养心莲。
她易了容貌身形,四处吆喝,却始终不能引来那人。
甚至还得随时制造意外,让别人买不了她的养心莲。
她也不想用这个笨方法,本是想去那些药铺守株待兔的。
可他们说,已过了约定好买卖时间,他们也寻不到那人。
也真的是醉了,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老鼠吗?
买东西还得定个好日子。
“钱难挣,屎难吃!有没有好心人帮帮我!上好的养心莲便宜卖了,你不讲价我也不讨价啊!”
她坐在沿街的路边墙角下,也不顾石板上的泥土尘杂了。
“你这东西,如何卖?”
正当她昏昏欲死时,一双足出现在她眼帘。
抬头望去,是一个年轻男子,板着一张死人脸,活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这品质可都是上乘的,产自蜀地啊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买不了吃亏,买不了……”
“行了!”
她本来是想继续说下去,毕竟银子不要白不要,自是给得越多越好。
“一百两。”
她很识趣地闭了嘴,报了价。
那人闻言,利索地掏出一锭银子,而后面不改色地递给她。
她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转过脸拧拧眉,再看向那人,摆摆手,炸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百两,金。”
此话一出,那人明显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
又掏出一个布袋来,抛给她之后便麻溜地将车内的养心莲都收走了,一点儿不留。
她坐在原地,摇摇头,喟叹一番:
“哎呀呀~还是报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