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刚把钱塞到小花崽儿怀里藏好,
一合计又觉摸着这么做不对,
虽然这帮劫道的不会去搜个小孩子的身,
但自个身上要是一分钱没有也不合理啊,
去县城不带钱,不是扯呢嘛。
陈大河犹豫了一下,
赶紧抽出一张十块的大团结塞进了自个的裤兜。
可箱子里的那两张皮子就有点棘手了。
这箱子体积大,
在车厢里压根没地儿藏,
万一那帮劫道的非要搜身,
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
陈大河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皮箱子,
转头看了看四周,
这会车厢里的乘客都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思管别人?
自己也只能多留神,尽可能地看好自个儿的家当。
枪是带不上的,但那把老刀子可是一直别在腰上。
摸着刀柄,
陈大河感受着刀把传来的凉意,心里反倒平静了不少。
自己两世为人,啥风浪没见过?
那些劫道的最好只是占点小便宜,
真要跟自己较劲,
这帮孙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陈大河轻轻拍了拍小花崽儿的背,安抚着小丫头的情绪。
虽说小花崽儿不哭不闹的,
可那绷得紧紧的小身子还是暴露了她的害怕。
陈大河低下头,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在小花崽儿的耳边小声道:
“闺女,别怕,爹在这儿呢。”
说着,
陈大河轻轻调整了下站姿,
手移到后腰上握着刀柄,
眼睛死死地盯着车窗外的动静,
窗外的风雪就跟小刀片子似的,呼呼叫唤。
雪花被风卷起来,
在窗子上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霜雾,
外头的世界看起来更他娘的朦胧不清。
车厢里气氛紧绷,
大多数人眼里闪着恐惧和慌张。
有的死死攥着自己的包裹,
有的在低头默默的念叨,
大伙尽量不敢作声,生怕招来麻烦。
突然,
车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拽开,
紧接着“嘣”的一响,
一只大脚重重地踏上了车门台阶,
震得整个车厢似乎跟着抖了三抖。
陈大河顺声望去,一只糙手抓住了扶手,
紧随其后一个粗狂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呦,今天人不少啊!”
话音刚落,
一个戴着雷锋帽的爷们挤进了车厢,
陈大河眯眼瞅着这孙子脸上挂着的笑,
嚣张得不行,
眼里全是轻蔑狂妄。
紧随其后,
三四个拎着片刀的小子跳上了车,
一个个脸上横肉乱颤,
走起路来那叫一个横冲直撞。
前排的乘客一见这帮人脸色顿时刷白,
一个个跟被弹簧弹了似的,下意识地往后头挤。
一时间人群像潮水一样往后退,
有的撞上了旁人,有的踩了脚,
车厢里立马响起一片惊叫和骂娘声。
陈大河瞅着带头的那孙子好像挺享受自己搞出来的这场闹剧,
尤其是那张脸上扭曲的狂笑,看得陈大河心里头直痒痒。
要是有枪在手,
自己非得用子弹给这孙子的脑袋剃个头。
带头的那位感觉差不离了,
用刀背“当当”地敲了敲车门,
那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立马让乱哄哄的车厢安静了下来。
随即,
带头的拍了拍身上的雪,
用一种懒洋洋却充满威胁的语气慢悠悠道:
“各位,鄙人黑风岭座山雕,兄弟几个今天在这设了个临时收费站,没提前跟各位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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