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腊月的雪,
就跟天上开了个口子往下倒似的,
厚得能把小腿肚子都埋起来。
远处的山峦也让雪给捂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就像一条大白蛇在天地间溜达。
树林子里静悄悄的,
偶尔能听见树枝让雪压断的咔嚓声响。
五哥几个人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在雪地里蹭着。
每迈一步,
都得使出吃奶的劲儿,
那感觉,
就像是在跟个隐形的大汉较劲似的。
二赖子走在前头,
手里头拿着根木棍子,
边探路边往前走,
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一呼气,
立马变成了一团团白雾,
飘散在冷空气中。
二赖子紧了紧身上让雪湿了一半的棉袄,
风一吹,
那叫一个透心凉。
“这……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
五哥听了抖了抖,
有些不耐烦道:
“赶紧的吧,别在那儿哔哔赖赖的,早点找到陈大河,咱们都能消停会儿!”
……
陈大河远远地瞅着五哥那帮人在林子里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晃悠。
“这帮瘪犊子是不是发现了啥?怎么不顺着我的脚印走呢?”
一旁的柱子紧紧攥着手里的绳子,
呼出一口浓浓的白气疑惑道:
“不能吧,你那些陷阱设置得可隐蔽了,我现在都想不起陷阱到底在哪。”
陈大河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
“你拉着绳子,我去引他们上钩!”
柱子一听这话,愣了:
“啥?”
没等柱子反应过来,
陈大河已经迅速起身,
仔细检查了下枪里的子弹,
又抽出腰间的老刀子,
用力在树干上划了一下,
看到那依旧锋利的刀口,
满意地点点头:
“时间不等咱们啊,眼瞅着马上就快下午了。再让这帮犊子这么拖拖拉拉下去,熊瞎子可就打不着了。”
说完,
陈大河转头看向柱子:
“柱子哥,等下你可都看准了。那帮犊子一踏入咱们设的套儿,你就麻溜儿地拉绳子。”
“要是逮不住他们,咱们俩猎熊瞎子的事儿就彻底没指望了。”
“熊瞎子打不到,那一千块钱也就没影了。”
说完,陈大河猫着腰,
身体尽量压低,
朝着五哥他们的方向轻手轻脚地走去,
边走边回头对柱子低声道:
“柱子哥,能不能分到那一千块,就看你到时候出不出力了,兄弟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啊!”
……
“这周围也没陷阱啊?是不是咱们多心了!”
矮子紧了紧身上的大皮袄,
瞅着白茫茫的雪林搓了搓手,
座山雕闻言一阵疑惑,
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有没有可能……那孙子只顾的逃跑,压根没时间设陷阱?”
“可能……我们想多了?”
走在前头的二赖子闻言吸溜下鼻子:
“对对对对……对,我就想……就想说那孙子只……只顾的逃命……”
话未说完,
二赖子眼珠子一瞪,
“陈……陈陈陈……”
这话刚出口,
二赖子的脑袋“啪”的一声挨了五哥一巴掌:
“陈什么陈……卧槽!是陈大河!”
不远处,
陈大河正背着枪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一群人。
四目相对间,
陈大河反应极快,
转身就跑。
“快他妈追,别让这孙子跑了!”
座山雕眼瞅着五哥四个人呼啦一下追了上去,
愣了愣,
突然觉得五哥他们说的那个陈大河有些熟悉:
“靠!老子想起来了,是他,车里威胁老子的那孙子!”
“他妈的,追,抓到那孙子给老子废了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