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虽小,
却在这对峙的紧张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突然断裂。
陈大河的心猛地一沉,
目光迅速回到老虎身上,
只见那畜生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目光更加凶狠地锁定在他们身上。
错眼瞅着柱子哆嗦着要弯腰捡火柴,
陈大河赶忙制止:
“操!你别弯腰……”
话还没落音,
老虎嗷呜一声,
后腿猛地一蹬,
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
瞬间扑向陈大河。
一刹那,
时间仿佛凝固,
陈大河甚至能看到老虎张开的大口中锋利的獠牙,
能看到它前爪上弯曲的利爪,
那股带着血腥味的腥风扑面而来。
陈大河本能地一勾扳机,
砰的一声,
枪口喷出火光,
子弹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了!
那子弹儿像是长了眼似的,
直奔老虎的脑门。
结果,
子弹却打中了老虎的左耳,
血花一下炸开,
红彤彤的溅了一地雪。
老虎疼得嗷的一声,
甩了甩脑袋,
可愣是没倒下。
“妈了个巴子的,差点儿就爆头了,咋就打耳朵上了呢!”
陈大河眼瞅着老虎再次猛扑,
抬起脚踢在柱子屁股上,
把他踹了个狗啃屎,
自己借着劲一倒,
整个人往后摔在雪堆里,
刚好躲过了老虎致命的一扑。
“你个鳖孙想活命不?想活命就拿你那破猎枪使劲儿砸啊!”
“你不反抗就得死。”
“快干它啊!别愣着啊!!”
陈大河躺在雪地里冲着柱子扯着嗓子喊,
就盼着柱子能回过神来,
跟这大虫子拼了。
这时候,
必须得豁出去,
只有豁出去才能从老虎嘴里抢回一条生路。
眼下的局面真的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现在与老虎之间的距离太近,
一发子弹打出,
根本来不及装填第二发。
这种单发猎枪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简直成了摆设。
要是手里有把手枪,
或者56半自动步枪,
陈大河绝对会让这老虎连第二次起身的机会都没有。
可现实是,
自己这边只有两杆单发猎枪,
柱子手里那把还是抢的五哥他们的那种老式猎枪。
他妈的,
一枪过后,
剩下的就是漫长的装填过程,
那点时间足够老虎扑上来给自己俩人都开膛了。
陈大河一边骂着娘,
手上却不敢停歇。
迅速从腰间拔出了那把老猎刀,
死死的盯着数米外的老虎:
“妈的,今儿个只能肉搏了!”
听着陈大河的话,
柱子瞅着不停跺步、龇牙咧嘴的老虎,
心跳如鼓。
瞥见陈大河丢掉枪拿出刀,
柱子赶忙颤抖着从背后取下了那杆近两米的猎枪抓住枪头当个棍子使。
陈大河瞥见柱子的动作,
赶忙大声道:
“柱子哥,你赶紧把枪挥起来,你来吸引那畜生的注意,我找机会上手干它!”
说完,
陈大河瞅着柱子踌躇不敢动弹,
急的直冒火。
“妈了个巴子的,柱子,你他娘的是想我俩都交代这吗?”
“老子要是死了,你他娘的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