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把钢丝锁往雪地里一扔,抬脚把刀疤脸踹进翻倒的轴承摊:
\下回再让老子撞见,把你挂熊瞎子洞里当饵料!\
转身拽起柱子往黑市深处走时,余光瞥见刚才逃走的那伙人正往这边张望。
陈大河故意晃了晃腰间的雷管套,那几人立刻低头假装擦拭摊位上的东西。
围观的老毛子商贩们自觉让出条道,
两个穿羊皮坎肩的老汉蹲在油桶后嘀咕:
\这嘎达新来的炮子挺冲啊。\
\瞅见那手法没?正经老猎人捆山跳子的活扣......\
柱子瞅了眼地上乱滚的疤脸乐的直冒鼻涕泡:
\大河!咱去前头找人出货不?听说日本产的电子……\
陈大河闻言叹了口气,一边用乌拉草裹住电台的军绿色外壳,一边道:
\先去找药。\
柱子愣住了,冻红的鼻尖抽了抽:
\不是说好换工业券么?药贩子要价可比国营药店黑……\
陈大河闻言无奈道:
\屯子里的老医生上回悄悄跟我说,苏联有种黄药片……\
话未说完,
柱子指着前面的一个老头:
\嗳!这不是县医院老孙头吗?\
陈大河顺着柱子指的方向望去,
一个老头正操着生硬俄语跟一个老毛子比划:
\盘尼西林……换熊胆,熊胆,嗷呜,熊,熊!\
再一瞅那摊子上码着的药瓶标签泛黄,一看就是从医院偷出来的。
陈大河一眼认出其中几盒苯妥英钠,这些可是县医院药柜锁着的管制药。
陈大河攥着军用挎包的手指节发白。
三天前小花崽儿缩在炕角啃指甲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村卫生所赤脚医生那句\这娃怕不是癔症\扎得陈大河太阳穴直跳。
张了张嘴,陈大河声音有些发哑道:
\柱子,tR-7300能换多少粮票?\
正擦拭金属探测器的柱子头也不抬:
\少说十张侨汇券,加两吨煤......操!你干啥?\
话刚说完,
陈大河已经把电台塞给老孙头:
\换那瓶丙咪嗪。\
柱子一把拽回电台:
\你疯了?这玩意够给小花买三件新棉袄!\
两人拉扯间,老孙头浑浊的眼珠突然放光:
\小同志要抗抑郁药?\
说着,
老头神神秘秘掀开棉袄,露出个印着俄文的小铁盒:
\我这有莫斯科大学的新药,叫……叫……里……里特林?\
陈大河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八十年代苏联仿制的利他林。
重生前陈大河见过同类药物,1980年苏联用于儿童行为矫正的药物,后因副作用在90年代禁用。
用还是不用?
正犹豫间,
老孙头竖起五根手指:
\五百斤全国粮票,或者……\
说着,
老孙头贪婪的眼神扫过金属探测器:
\拿这个铁疙瘩换!\
柱子闻言急了:
\换你娘!这探测器能在鬼市换辆三轮侉子!\
柱子转身看着陈大河急道:
\小花就是性子闷,你他妈拿全副家当换糖豆?\
陈大河看着柱子的样子皱了皱眉:
\上个月小花啃烂三床棉!夜里经常撞墙!\
说完,
陈大河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牙印:
\这他妈是一个正常四岁娃该咬的?老子要这药是救小花崽儿的命!\
话音刚落,
几人身后突然传来口哨声。
众人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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