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对上陈秀丽一双大眼,心里有些发毛,“丽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肯定和你说实话,你先让我喝口汤。”
陈秀丽发现,张桐的口味变了,原先把可乐当水喝的人,从进来到现在一口没喝。
“他们有钱人有生意上门肯定愿意,就是现在厂子林三叔只有股份,平时不参与经营,我猜他肯定让你去跟陈启泰谈,你们正好还是本家。”
“对了。”张桐想起林玉琴,“为啥林姐没来,她和三叔是亲戚,他们广州人宗族观念比我们重,亲戚比较好说话。”
桌上三个女士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张桐从这三口气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琴姐去年这个时候生孩子,羊水栓塞,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秀玲见姐姐没出声,主动告诉张桐。
“啥?”张桐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
人总是这样,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生活中很难去想起他,可是当知道了对方发生了意外或者不幸,仍然免不了伤心难过,感叹老天无情。
陈秀丽决定留下来等林宝山,陈秀玲和周怡君两人在广州又玩了一个星期,她俩的假消耗殆尽,张桐买了很多广州特产,送二人去了机场。
林宝山回来以后,请陈秀丽去公司坐了坐,陈秀丽惊讶地发现,张桐在三叔的公司里混得相当不错,算是他的助理兼司机。
林宝山问了林玉琴的情况,对这个远方的侄女儿,他即便有惋惜,有关心,也是隔靴搔痒,无能为力。
不出张桐所料,林宝山把陈秀丽引荐给了陈启泰,那个让她们赚到第一桶金饮片厂的新主人。
陈启泰是个大胖子,个子比陈秀丽还矮,手上盘着一串佛珠,下巴有三层肉,仰起头,脖子后头也有三层肉。
“陈小姐,年轻有为,幸会幸会。”对方的普通话比林宝山说得还要蹩脚,陈秀丽需要反应好一会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陈总客气啦,小本生意,和您家大业大的没法比,想必三叔和你说了吧,我是东北的,人参和鹿茸不管您要多少,都能管够。”
陈启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相间的烂牙,“人参鹿茸可不是便宜货,陈小姐就别谦虚啦。我是潮汕人,请你尝尝工夫茶。”
陈启泰递上茶杯,趁着陈秀丽接茶的功夫,一只肉手搭上陈秀丽的手背,“既然是老三介绍的,咱们的事慢慢谈的,肯定有的谈哪。”
陈秀丽不动声色,把手收回来,“那陈总,人参要什么样的,普通园参还是林下参?林下参也分好几档,像那年三叔收的好货,我这边也有,鹿茸也同样如此。”
陈启泰并没有因为陈秀丽的拒绝而收敛,他的一只咸猪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直接抚上她的胸口。
陈秀丽大惊失色,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还从没遇到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陈老板,咱们谈的是正经生意,还请你自重。”
“男欢女爱,也是正经事。”陈启泰目光轻佻,“陈小姐,你和我平常见到的女人不一样,你更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我喜欢,只要你愿意,咱们什么生意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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