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终于承认了,你知不知道,这叫职务侵占,是犯罪,要坐牢的。”陈秀丽眼里蓄着泪水。
“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红姑一脚把坐着的椅子踢开,“那你怎么不去告我呢?你去报警呀,我等着警察来抓我。”
红姑把电话扔给陈秀丽,让她报警。
陈秀丽把头扭过一边,不理会红姑的挑衅。
“知道你为啥不报警吗?”红姑敲着桌子和陈秀丽算账,“不是你陈秀丽顾念亲情,讲义气,是你心虚,没有我就没有长白厂的今天,没有我陈红你早都破产了,欠一屁股债,还能轮到现在跟我吆五喝六,让我去坐牢,简直可笑!”
陈秀丽在红姑的怒视下节节败退,她承认,没有红姑,就没有岩井的合作,也没有现在的陈秀丽。
“红姑,每年的分红和返点不够吗?如果你对利益分配不满意,可以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哈!”红姑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分红,大前年蘑菇减产,没挣多少钱,前年山野菜减产,去年厂子没了,重新建厂,好不容易去年见到回头钱,厂子怎么做的?金美淑有点余钱就打给你,我们整个销售团体拼死拼活,连个奖金都没有,全都贴补了你的玉秀。”
“玉秀是你的亲闺女,我们就是后娘养的,是,你是大老板,钱从左口袋进落到右口袋,我没话说,也没资格说话,可大家出来和你干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成全你的理想!”
陈秀丽不知道借款的事还有隐情,她苍白地解释着,“借款已经还了,红姑,并不是左兜揣右兜,你误会我们了。”
红姑摆着手,“重要吗?咱们是亲戚,可你看看你怎么对我的?论公司贡献,个人能力,我哪点比不上金美淑,凭什么我的持股和她一样!还要听她的指挥!”
陈秀丽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这里。圣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可是多寡的判定只怕也是一人一个想法,是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该得的多一些?
事已至此,不能再让红姑在销售公司呆下去了。
陈秀丽话一出口,就惹来红姑的嘲讽,“卸磨杀驴算是被你玩明白了,老娘是法人,这是我的公司,轮不到你做主。”
陈秀丽绕过桌子,来到红姑面前,水杯的碎屑踩在脚底,嘎吱嘎吱听得人心烦。
她本意是来解决问题的,没成想到了这样鱼死网破的局面。
“红姑,你说得对,销售公司的确是你的,你愿意做可以继续做下去,如果以后遇到困难,也可以联系我,长白山珍的股份你要是愿意可以继续持有,每年的分红都不会少你的。如果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收回。至于你卖残次品的钱,就当这些年对你的报答。”
“你什么意思?”红姑一向镇定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陈秀丽没有回答红姑的问题,她径直来到外间,轻拍双掌,引起所有人注意。
外面的员工早知道里面发生了争吵,这会儿全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盯着这个不太常见的大老板。
陈秀丽沉思片刻,给所有人一个重磅炸弹,她和红姑准备分家,以后会成立直属于长白山珍的销售公司,有意向去的,可以私底下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