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的市坊间也常传闻,新国又要出什么新东西了。现在,新国对宫之奇的吸引力更大了,更想去新国看看,万一新君慧眼识珠,自己能谋得一个大夫之职呢。
后来他听说,百里奚现任新都邯郸的执政,宫之奇就再也坐不住了,立马整理行囊,跟随商队一起到了朝歌,又辗转到了邯郸,见到了百里奚。
两人畅谈了两日,宫之奇才发现这是个神奇的国度。
卿大夫没有食邑,全国皆是县制,国君强迫国人上学,国君竟然还不想收农税,而现行的农税也是低的令人发指,还凭一己之力灭四国联军,俘虏齐侯……宫之奇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不要说是宫之奇,百里奚去了封地一次,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新国出产的铁锅,三四十斤重的那种,卖给齐国是两到三千钱一口。而络缮则指着高炉告诉百里奚,这炉子能日产几万斤铁。
百里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一台高炉每天所产的铁,可以浇筑1000口这样的铁锅,如果全都卖给齐国,一天就有两三百万钱。
现在新国向齐国恢复了铁的供应,但再也不卖铁锭了,卖的全都是这些铁制工具,因为这个溢价更高。
当然,齐国一年也消费不了1000口铁锅,这只是一项产品,其他的铁犁,铁锄、铁锹等农具,也是如此。
而这样的炉子,新国共有四个,据说有一个是可以炼熟铁,或者是钢的。
纸张也是这样,他们从水里捞出散发着臭味的茅草,然后将其剁吧剁吧,煮吧煮吧,砸吧砸吧,最后竟然能做成纸,一斤纸的价格也是百十钱左右。
还有那肥皂,和毛纺品也是,两只羊的毛可织出一件毛衣,一件毛衣能卖几百钱。而那点羊肉,也就是卖十来个钱,合着这羊身上最不值钱的便是这肉了。
最让百里奚大开眼界的是棉被,在去年过年之前,大妇给新国所有的下大夫,及以上的官员每人发了一条棉被,以及糖膏、肥皂、果茶、粉条、猪肉等杂物。
那棉被被一个下大夫盖了几天,便以三千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曹国的商人。这个曹国的商人又盖了几天,然后以一万钱的价格,卖给了宋国的国君。
据说曹国国君也向这商人预定了一条,第二条竟是以五千钱从新国收走的,这他特么真是惊爆了百里奚的眼球!
百里奚是一名中大夫,给他的粮食俸禄以及食户,全部折合起来,一年也就是4000钱啊,一条棉被竟然就值三五千钱。百里奚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他有点看不明白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木耒没有在邯郸,在外地打仗。蹇叔代木耒召开了年度总结会,说新国一年贸易共赚钱2000万钱。
起初,百里奚觉得这是个天文数字,但他在封地转了一圈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天文数字?这就是骗人的数字,恐怕一个亿的钱都不止,新国产出的这些奇货,根本没有多高的成本。
宫之奇见了木耒,发现他竟是如此年轻的国君,更是惊叹不已,几人畅谈了一阵,互相吹捧了一番。木耒便将宫之奇留了下来,让他先在山河书院学几个月的文字,而后再给他安排具体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