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寨城楼外,黑乔首领黑石坐在特制的竹椅上,远远地看着不远处黑乔卫兵和白乔卫兵厮杀在一处,他面色倨傲,毫不在意地喝着身边卫兵递过来的一碗酒。
“怎么回事,他妈的这帮人今天是不是没吃饭,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把时怀婵那个贱人拿下!”
一个黑乔卫兵跑到黑石身边报告, “首领,后方来报,白乔的几个高手偷袭了咱们寨子,兄弟们死伤惨重,圣物也??被抢了??”黑石大惊失色,猛地从竹椅上站起, “什么?”
突然,一阵击鼓声从白乔寨内传来,大批黑乔卫兵狼狈地退了出来。
黑石恶狠狠地把手中的酒碗摔碎在地上,对士兵们喊道: “撤!”
话音未落,时怀婵带着白乔卫兵冲了出来,黑石害怕地从竹椅上掉落下来,狼狈逃跑。
黑石一跑,其手下众人也作鸟兽散,一时场面混乱。
时怀婵带着士气大振的白乔卫兵,一路猛追,将黑石及其手下团团围困住,大败黑乔。齐铁嘴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地来到张启山卧房外,推门而进,满面春风地说道:
“这药果然有奇效,二爷这会儿已经恢复了神智,就是这身子虚得很,还得调养些时日。佛爷情况怎么样?”
张启山双眼紧闭,丝毫没有转醒的趋势。
尹新月满脸焦急, “他怎么还不醒啊,之前只是时而昏沉,这服了药怎么反倒睡到更深了呢?”
“张夫人,别着急,二爷这不是已经见效了吗?说明这药确实管用,我们再等等“夫人,佛爷福大命大,肯定会好起来的。”齐铁嘴也安慰道。
尹新月轻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启山, “但愿如此吧。”
时怀婵坐在首位,表情凝重,齐铁嘴则坐在一侧喝茶。
白乔卫兵带上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白乔头领,卫兵一推, 白乔头领跪在了时怀婵面前。
“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去给那黑石做奸细,害死我们这么多族人?”
时怀婵质问道。“那黑石许我的荣华富贵,我就是在这里当牛做马一辈子也挣不来,谁会跟钱过不去?”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我白乔族人千百年来都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吃饭,勤勤恳恳,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就出卖自己。黑石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这就是多行不义的下场。 ”
“我知道自己犯了族规,罪不可恕,只求大土司能放过我的老婆孩子,我甘愿一人领罚。 ”
“我不是嗜杀之人,但也绝不会姑息罪人。今日,我念在同族的份上,饶你一命,但是你将被永远驱逐,永远不得返回。你可服气?”
白乔头领赶紧给时怀婵磕头, “谢大土司开恩!我服气,服气!”时怀婵一挥手,白乔卫兵把白乔头领带了出去。
“大土司气度非凡,恩威并施,这要是传到族人耳中,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齐先生见笑了,大战刚过,寨子上下人心动荡,这农忙时节也快到了,恢复的序可不是一时一刻能完成的。 ”
“大土司心怀族人,事事以族人为先,重建白乔指日可待,不必心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大土司尽管开口,齐某人必定全力以赴。”
时怀婵笑了, “那就多谢齐先生。”说着端起茶碗遥敬齐铁嘴。两人相视一笑。
张启山躺在床上,仍在昏睡,尹新月坐在床边帮张启山擦手。
她拿着毛巾站起,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低头一看,张启山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尹新月惊喜万分,赶紧坐回张启山身边,仔细盯着张启山的脸看。
“张启山,你醒了吗,张启山?”
张启山的睫毛微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尹新月握住张启山的手,眼眶湿润,“角总算醒了,谢天谢地。”
张启山睁着眼睛,眼神毫无神采,定定地望着天花板。齐铁嘴拿着个小巧的手电筒照着张启山的眼睛,张启山睁着眼睛,却毫无反应,时怀婵、尹新月和张副官围在床边焦急地看着。
“怎么样? “齐铁嘴疑惑地摇摇头, “佛爷明明已经醒了,为什么却像失了魂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呢?大土司,你来看看?”时怀婵上前一步,抓起张启山的手腕, “脉象平稳,并无异常。”
“那他……他这是怎么了?”尹新月摇晃着张启山的肩膀, “张启山,你别吓唬我啊,你快醒醒!”
时怀婵抚上尹新月的肩头,劝慰道: “张夫人,我看佛爷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只是??”
“大土司, 还请您指点一二。 ”时怀婵看了一眼张启山, “佛爷身体在恢复,但却没有真正清醒过来,只怕是心魔未除。 ”
“心魔?”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心魔,这心魔会在人最虚弱的时候控制你的心智,让你深陷在最恐惧、最不敢面对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齐铁嘴嗤之以鼻, “不可能,我们佛爷是什么人,马背上打天下的大英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魔。”
“二爷之所以能痊愈,即是已经面对了自己的心魔,即使心魔未除,也至少不再恐惧。至于佛爷的心魔是什么,那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