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月点点头, “我曾亲眼见过,血红色的穷奇文身。”
“东北张家??难道是??”
“贝勒爷可有线索?”
贝勒爷转身看向张启山, “这样的人物,出自那个‘张家’也合情合理。这样吧,我写一个地名给你,你只能大致去找,更具体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丫鬟端着纸笔上来,贝勒爷大笔一挥,写了几个字在纸上,装进信封,把信封交给尹新月。
“多谢贝勒爷!”尹新月赶紧接过。
“这个‘张家’早年间在东北一带,行事低调神秘,且不跟外族通婚,我也是以前听家父偶然提起过,但近些年来却没了动静,许是遭了什么变故也不得而知。这一路凶险难料,你们要多加小心。如若张先生痊愈而归,我在城中接应你们。”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贝勒爷,大恩不言谢!”尹新月扶起张启山,齐铁嘴和张副官一起向贝勒爷告辞。
几匹高头大马开路,两顶华丽的轿子在众多丫鬟和小厮的护送下在大街上缓慢移动。张副官骑着马跟在轿子旁边,齐铁嘴从一顶轿子里探出头来,大声喊叫: “停轿!停轿!”
张副官下马来到齐铁嘴轿子旁边,询问道: “八爷,怎么了?”
“我没这享福的命,这轿子一颠一颠的,快把我颠散架了,我受不了了,我要下来! ”
张副官冲着高头大马上的小厮们大喊: “停轿!”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张副官跑到尹新月和张启山乘坐的轿子旁,尹新月掀起帘子探出头。张副官汇报道: “八爷坐不了轿子,说是太颠了。”
“真是个穷骨头。算了,我正要说这事呢,坐这轿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而且这么扎眼的一溜人。借这个机会,谢过人家的好意,借几匹马,咱们自己走吧。”
“是! ”
张副官骑着马,齐铁嘴赶着马车。“夫人,前面是一座小村落,可能是进入张家地界的最后一个落脚处了。此去前路未知,就由我带着佛爷去吧,夫人和八爷可在原地等候或是暂时找个地方落脚。”
“可是有什么忌讳?”
“佛爷曾说,自己的祖辈常年隐居,不与外界来往,应该是对外姓人有所忌讳。”尹新月略一思忖, “我知道干你们这行的规矩多,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不好去破了规矩。那至少让我们送你们进村吧,我们就在村子里找个地方落脚,等你们。”
“以佛爷的心机,距张家老宅这么近的地方,兴许早就打探好了,留了眼线也不一定。”
齐铁嘴安慰尹新月。张副官点点头, “这倒是佛爷的行事习惯,那我去探一探吧。”众人重新上马、上车,奔着小村落的方向而去。
一行人进入村落后,齐铁嘴驾着马车停在中药铺对面。
“这村子不大,佛爷的眼线一般都会按照‘药、杂’的套路来安排,我先去药铺看一下吧。 ”
“好,小心。”尹新月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是。”
张副官左右观察无异状,向中药铺走去。张副官走进中药铺,药铺掌柜站在柜台后热情招呼。
“先生好,需要什么药?”
“栋梁之木,江河之水。”
药铺掌柜一脸茫然地看着张副官, “什么?先生,您要什么?我没太听清。”
张副官眸色一暗, “没什么,来一包甘草茶。”
“好嘞! ”齐铁嘴倚靠在马车旁看向街对面的杂货铺,张副官从杂货铺中出来,冲齐铁嘴微微摇了摇头。
尹新月把马车帘子挑起,马车内,张启山正闭目昏睡, “既然没有可用之人,那就只能亲自去一趟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住客栈也是容易引人注目,还是找家农家院暂住下来吧。”
“是,这小村落里不过百来户人家,生面孔总是太扎眼。”
张副官警觉地望向街对面正在下棋的几个人,被看的几个人立刻转移视线,假装下棋。“这个村子十分怪异,太安静、太规整,既然是村里乡亲,擦身而过竟连个招呼都不打。”
齐铁嘴也看向街道,只见街上寥寥几个行人,皆是神情麻木,目不斜视。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