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的卢他被冯君岩突如其来的话给惊了一下,从沉思中醒过来的卢他,看着一边舔着手指,一边真诚的看着自己的冯君岩最终还是按下了心里的想法。不过区区少年罢了,能不能成人尚且难说。这大晋如眼前这般聪慧的少年不知凡几,我又如何能够杀得干干净净。若是连一个少年我都如此恐惧,怕这怕那,如何与天下英雄争辉。何况如此合乎心意的少年,就这般杀了也太可惜了。难得有个小小年纪就看透世事,也说是自己不能说的知己了。
看着眼前真诚的眼神,卢他把心头那突如其来的平生大敌的心悸甩出脑海,再一次提起了笑容。
“合浦县蕉麻镇,好我记住了。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卢他很是郑重的说。合浦县蕉麻镇冯家,看来要出个了不得的家伙了呢。
“小郎君不必谦虚,昔日孔子事项囊,甘罗十二为相。有志不在年高,不必妄自菲薄。不过小郎君说的没错,这世家也还是有好的。比如这谢东山当初就是我大晋的架海紫金梁,定海神针。不过这世家如谢家这般的能有几个?更何况谢家也不是人人都如谢安谢玄这般皆是人中之龙。世家把持庙堂,寒门无出头之日,老死于乡野。此间痛苦小郎君却难体会。”卢他说的是自己的心声,说完之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服气的谢嫣然。
谢嫣然听得冯君岩夸耀谢家,心里头也是自豪。作为谢家的子孙,谢安就是他们所有人的骄傲。此时见他们二人都夸耀自己的先祖,谢嫣然的脸色也变得好了一些。算你们两个还有些见识,特别是你这个可恶的田舍儿。看在你还知道先祖的份上,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呵呵,君岩确实不能体会有志难申的感觉。不过生活就是这样,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事情难免受委屈的。”冯君岩虽然不知道为何眼前的王大叔一说起世家来就打了鸡血一样,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能理解这种无奈的他只能用心灵鸡汤安慰愤愤不平的卢他。
“至于大叔所说谢家,不说谢家,就是这九州,数千年来,如谢东山者又能有几人。先人的功绩太过耀眼,必然会显得子孙后代庸碌无人。何况福荫之子,如何能与创业之人相较。”富不过三代,虽然是千年的世家,生活的太过安逸,总会出现些不肖子孙的。这种事情何止一个家族,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又何曾不是如此。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先贤早就说过了。
“不错,不错。自古创业之人多为进取,守成之人多为庸碌。小郎君见识果然不凡。”卢他见冯君岩果然有见识,心里头对他更是高看了一些。
“不曾想你这田舍儿,也曾听得谢东山之名。看你这般推崇谢东山,想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再一次听见冯君岩夸耀谢安,谢嫣然的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