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自打江远风给他驱邪收鬼之后,季泊舟觉得,自己似乎怎么都睡不够。
早上起来用了早膳,一直睡到被叫醒用午膳。
这会儿,又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又被叫了起来。
梦里,还是一直有那个熟悉的女鬼影子。
他刚在青墨的伺候下穿好衣衫,就见外面季安着急抹泪地冲进了澹泊斋。
“少爷,少爷不好了,少爷……”
季泊舟将锦袍一拢,拧眉便问,“发生了何事?”
“老爷,怕,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
季泊舟心头大震,“怎么回事?!怎才一日,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昨夜父亲才告知我说有一件大好事,我今日实在困乏,也没来得及关注,怎会……”
他掸掸衣衫,晚膳一口没吃,已经带着人先行奔出了院外。
季安一路小跑跟在后头解释。
“昨日,老爷进了宫,回来的时候一直很是欢喜。今日,老爷说是没等到什么东西,然后就让老奴跟着一起去了宫门口。”
“宫门口找裴大人打听了消息后,又去了江宅。结果在江宅,老爷被带出来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说是在里面吐了血,而且一直吐个不停,晕了过去。”
季泊舟听着季安说的一切,紧拧着眉头就往里冲。
“先去看看。”
吐血的话,先找府医看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他相信父亲,一定能挺过来。
却没想到,就见季安擦了把汗,提心吊胆继续道,“少爷,还有,没说完呢……”
“后来,在回来的路上,走到杨柳街,忽然就冒出来两个瑾王府的人,他们骑马在杨柳街疾驰,那马撞到了咱们的马车,老爷被撞得从马车里滚落在地,被那马给……给踩了!”
季安哑着嗓子说完,眼泪已经冲出了瞳孔。
季泊舟猛地回头,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震颤,“那父亲,被踩中了哪里?!”
“应是……应是肋骨,还有大腿的位置!但……”
季安还未说完,季泊舟手一挥,“别说了,我去看看!”
季安咽下去的话,确实有些不敢说出口。
老爷被踩到了腹部,究竟能不能活,都还是另一回事呢!
季泊舟脸色难看的像是地狱归来的罗刹,他顾不上自己浑身无力,用尽了力气往家主院冲,跌跌撞撞,气喘如风箱。
除了当下父亲的伤情,他还有些难以面对的,便是季安口中的那句,瑾王府的人。
分明,之前不是都答应了他,会选择放过季家吗?!
为何还要对父亲出手?
季相礼抬回来后,就被安置在了家主院中。
季泊舟刚到院门口,就见地面一路蜿蜒着深红的血迹,从外院,一直到床榻。
“父亲!”
听见季泊舟的声音,屋内的下人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他匆匆上前,在榻前站定的刹那,眼里如被天雷一劈。
季相礼双眼紧闭,面色一片蜡黄,连着干枯的双手都无半丝血色。
腿上和腹部仍在往外流着血,外衣和裤脚被浸湿,显出刺目的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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