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的,可架不住她死命求恳,只好答应了她,趁着白玉京不在学校的时间陪你。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对我不过说到底,我还要谢谢汪莹和你。如果不是你们俩,我还不知道白玉京是那样的人。对了,你知不知道?汪莹高考可是考了五百五十多分呢!”
桔子前面的话,让我万分讶异,可听到最后,却忍不住笑了:“呵呵,真的假的?五百多分上个破高职,她是傻逼吧!”桔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才是吧?”
桔子最后的问话像是让我突然开了窍,我看着她的眼睛,记忆的闸门猛地被打开,所有关于汪莹的影像、言语、事件汹涌而出。美好的、感激的、痛苦的、歉疚的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一幅巨大的招贴画。
恰好是我心灵天空的大小,原来苦苦追寻的爱情一直等在我身边!我多傻!一直傻了这么多年!我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看上去像个罹患帕金森症的病人。桔子拍了拍我的脸,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
我被桔子拍得一个激灵,冷静下来坚定地对她说:“有事!有大事!我要去找她,先走了!”说完撇下她撒腿就跑。我记得家中抽屉里的老手机上,还存着汪莹的电话号码。我拼命地奔跑,不愿再浪费哪怕一秒钟。
浑身上下的肥肉随着我的动作前后甩动,到后来我已经分不出究竟是我带着它们、还是它们带着我,总之,我变成了一个博尔特般的胖子。
我跑到楼下时,斗地主大妈正在和我妈说话。她似乎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至少口齿已经非常伶俐:“你呀,还组织儿子相什么亲?
前几年有个黑灿灿的丫头来找过你儿子,我看她就不错。听我说你儿子就住在这的时候,那丫头高兴坏了,说她只知道个大概区域,从早上开始,把咱们这片所有的楼都爬了一遍,按户敲门,最后才找到咱们这儿。
七八个小区,每个小区十来栋楼,一栋楼四个单元,一单元就算十二家,我估摸着咋也得敲了两千来户的门啧啧,多大的毅力啊!嗨,小子,后来你俩不是手拉手下楼跑了吗?那会儿你还瘸着!
最后怎么没成啊?她看你那眼神我懂,大妈也年轻过呀!好姑娘啊!得珍惜!咦?咋还哭了呢?”
“我从饭店跑回来的,累哭了不行啊!”我本来只是无声流泪,被她一说,瞬时尿崩,冲着她和我妈嚎啕:“妈,我这就给你娶儿媳妇去,不成功我就不回来了!”刚才的脑袋一直是混沌的,听了大妈一番话,似乎连思路都清晰了起来。
找什么电话呀?我知道她家住哪儿好不好!随风奔跑爱情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我回身准备再跑,被我妈一把拽住:“你傻啦?开车去啊!”“不得不承认,最具智慧的人是中老年妇女!”我开着车,做如是想。车内的冷气让我沸腾的血液逐渐冷却下来,离她家越近,我就越害怕。我那一耳光会不会把她的心彻底打死了?一年的时间,她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四处相亲。
并且找到了如意郎君?会不会已经结婚,挺着五六个月的大肚子来给我开门当我结束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已经掐着一捧楼下花坛中的野花站在了她家门口。
举手,叩门,如同敲击未知的命运。猫眼里黑白闪动,紧接着门里一阵慌乱。片刻,门分。汪莹穿着睡衣,挽着发髻出现在门口,没好气地问道:“你找谁?”
我认识她已有八年,可直到此时才第一次仔细地看她,明眸善睐、唇若流朱,脸上的痘痘全都消失不见,连初见时坦坦荡荡的胸脯也饱满了许多。皮肤黑并不代表不漂亮,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却刚刚才发现。
“你。”虽然只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却有些颤抖。她听出我的窘迫,脸再也板不住,扑哧一笑:“你这满脸的泥,是哭啦?怎么弄的比进局子那天还狼狈?”说着话,用手一指我手中的花:“这算什么?”
“我爱你!”我把花束举到她面前,用我可以达到的最大分贝说出这早就该属于她的三个字:“应该早就爱了,可我一直是个混蛋,直到现在才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永远爱你!”
汪莹的眼中泛起晶莹的泪花,却故作平静地问道:“你专程来找我啊?”我略抬了头直勾勾地看着她,鄙夷地翘起一边嘴角“戚”了一声回道:“你他妈傻逼吧?”
汪莹听到我的回答就笑起来,然后泣不成声,猛地扑进我的怀里。我捧起她的脸,望着满面的晶莹璀璨,如同看到无尽黑夜中盛放出的一朵美丽雪莲。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