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兰快步闯进堂屋,见自家老爹正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皱眉道:“爸,刚才有客人来了?”
“呵呵,是的,刘远洲,功房弟子,我和你说过的。去年关外之行我和他也算患难之交了。”
许红笑道。
“哦?只是一名执役弟子?”
许英兰眉毛一挑。
“哎,丫头,可不要小瞧人家,才十七岁,马上便可成就武师,与你平起平坐。”
许红端起茶,轻呡一口。
“哼,也不怕牛皮吹破。”
许英兰轻哼一声,对许红的话她自是半点不信。
见自家女儿似乎生气了,便打趣道:
“哈哈,丫头来坐下喝口水,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你不开心,告诉爹,看爹不一掌拍死他。”
翻一个白眼,许英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向许红,笑道:“就是刚才那个刘远洲。”
许红摇头:“不可能,人家很本份实在的一个娃,你不欺负他便不错了。”
“啍,你是我亲爹吗,老向着外人。”
许英轻哼一声。
许红笑道:“我那是帮理不帮亲。”
撇撇嘴,许英别过脸去,慢慢品着茶。
许红笑着摇摇头,看着自家女儿,眼里止不住的慈爱。
似想到什么,他叹口气:“英兰,你随我来延州也有四年了吧,就没有哪个男子入你眼?”
许英兰瞥了一眼自家老爹,别过脸继续低头喝茶。
老生常谈的话题,她连话都懒得搭理。
“你,你还在想着你师兄?”
许英兰身体猛地一僵。
许红沉声道:“英兰,你与你师兄的事,是非对错,爹不予置评。”
“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应该放下了,否则受伤的永远是你自己。”
许英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许红站起身,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几下。
“你好好想想。”
说完,慢慢走到门口,停住脚步,缓缓说道:“你爹我已突破化劲,或许,在延州呆的时间不会很久了。”
许英兰猛地抬起头。
聚贤楼,二楼甲字号包厢。
高飞,何光昌和何光敏以及几个延州城有名的二代进行小聚。
一阵推杯换盏,相互吹捧之后,何光昌端起酒杯。
“高兄,小弟敬你一杯,恭喜你家逆风镖局喜开分号。”
高飞和他碰一杯,客气笑道:“同喜,同喜。”
何家在延州城势力颇大,生意遍及药材、生铁、磁器、皮毛、布匹等。
他也是最近逐步接手自家生意后才知道何家的恐怖。
何光昌虽不是嫡长子,但他也不敢小觑。
这时,何光敏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过来弯腰谄笑道:“高少,恭喜恭喜,还请多多照顾在下的生意。”
高飞也不起身,和他碰下杯,矜持一笑:“好说,好说。”
对何光敏,他自是瞧不上眼的。
何光敏回到座位,又朝邻座一位矮胖青年敬酒。
“钟少,听说你又纳了第五房小妾,真是艳福不浅啊。”
那叫钟少的矮胖青年抬起肥胖的右手,拍着何光敏肩膀,笑眯眯道:“何兄,你艳福才叫一个绝,嫂夫人的容貌,在咱延州城也是顶尖的。”
“就是,小何,你那婆姨,当真水灵,晚上搂着睡的滋味,啧啧,当人羡杀人也。”
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抢过话,一脸轻浮地笑。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嘿嘿笑起来,意味不言而明。
何光敏脸一僵。
他肺几乎气炸,但却不敢发作出来。
现场在座的一个个都背景不俗,他惹不起。
他是个野心很大的人。现在虽已得到刘氏布庄,但却不满足,一心想着如何把布庄做大,甚至涉足其他生意。
是以,他极力融入何光昌的圈子,以获得更多支持。
何光昌笑道:“我这表弟脸皮薄,咱们不说他,来喝酒。”
众人见他发话,便都端起酒杯,把话题转向别处。
但也有不依不饶的。
那尖嘴猴腮青年放下酒杯,对何光敏笑道:“小何,改日我和钟少组局,你一定带上你婆姨,咱们好好乐一乐。”
何光敏听了,脸都黑了。
何光昌缓缓开口:“怎么,我说何老二说的话是放屁吗?”
现场一阵安静,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那青年。
“何老二,不就是你一条狗吗,何置于动气。嘻嘻,何老二,你敢说你对他婆姨没想法?”
那青年醉眼迷离,笑嘻嘻说道。
何光昌腾地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
“王猴子,找死。”
他冲过去一脚把那叫王猴子的青年连人带椅子踢翻,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便打。
众人慌忙把二人拉开,有两个与王猴子交好的把他拉走了。
事情闹成这样,又有三人也借口离开。
包厢里只剩下高飞与二何三人。
叫小二收拾了桌椅又重新上了酒菜,三人继续喝酒。
何光敏气愤道:“王猴子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我们何家放在眼里。昌少,我们若不给他点教训,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了他。”
何光昌道:“光敏你又有何计策?”
何光敏看一眼高飞,沉声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便仿照先前吞并刘氏布庄做法,把王家也……”
他伸手掌,五指捏作一团。
高飞暗吸一口凉气,心道这何光敏心够黑。
何光昌摇头道:“王家可不同刘家,生意大得很,而且还请有护家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