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谨修踏入那间满是消毒水的病房时,孟晚溪正给老太太喂粥。
“外婆。”傅谨修轻声叫了一声,声音喑哑。
孟晚溪看了他一眼,他衣着整齐,脸看上去瘦了一圈,脸色仍显苍白,带着些许病态之色。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昔日的爱人已经变成了陌生人。
外婆看向傅谨修,像是在思考,过往那双清晰的眼睛也变得浑浊,里面甚至没有焦点。
傅谨修弯下腰,“外婆,我是谨修,你忘记我了吗?”
外婆重复着他的话:“谨,修。”
“对,是我。”
“不记得。”
傅谨修就从秦助理那知道了她的脑部神经错乱,别说是认人,就连大小便有时候都没有意识。
孟晚溪放下碗,用纸巾小心翼翼给她擦拭着唇角。
“吃饱了吗?”
“饱了,丫头……他坏人。”她一脸警惕抓住孟晚溪的手看向傅谨修。
她忘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忘记孟晚溪。
傅谨修面对这样的外婆有些难受,“外婆,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你走!”
外婆的语言功能有些障碍,无法像以前那样说出一长段的内容。
她简明意赅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让傅谨修离开孟晚溪。
“傅谨修,你也听到了,外婆不想见你。”
如今外婆已经不记得那些恩恩怨怨,她也不用再在外婆面前做戏,直接摊牌。
“溪溪,我只是想看看她。”
“现在看完了,你也该离开了吧?外婆受不得任何刺激,你在这会影响她。”
傅谨修垂下的手紧了紧,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得默默回应:“好,那你好好照顾外婆。”
孟晚溪没有理会,甚至都没再看他一眼。
他离开时正好霍厌进来,他怀中还抱着一束鲜花。
霍厌礼貌同他打了个招呼:“傅先生。”
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和修养,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明知道他对孟晚溪有所企图,可他从头到尾都是光明磊落,傅谨修大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外婆看到他眼睛一亮,“小霍。”
霍厌弯腰将花放到床头柜上,傅谨修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两束了。
说明他每天都会带花来探望老人,外婆对待霍厌明显和对他判若两人。
他反倒成了那个碍手碍脚的多余者。
霍厌一边插着花,一边随意询问:“外婆今天好点吗?”
“胃口还不错,也有精神了。”孟晚溪回道。
傅谨修明显感觉到他和孟晚溪之间的情愫变了!
孟晚溪已经习惯了霍厌的照顾,将他归拢为自己人。
分明三年前,孟晚溪只拿他当同事,拍完就走人,没有半点私人情感。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傅谨修走出病房,心里堵得厉害。
如果连外婆也站在了霍厌那一边,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傅谨修点了一支烟,寒风吹散了烟雾,却吹不散他眼底的不安。
他看向秦助,“都准备好了吗?”
“嗯,这次万无一失,不过老板你不跟太太商量一下就公布,我怕太太那边会适得其反。”
如今他和孟晚溪的关系越来越差,孟晚溪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一意孤行。
“三天后,是我的生日,就在那个晚上公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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