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立马提起堂屋八仙桌上的暖水瓶，给师长的碗里倒水，就听师长问道：“今天学的怎么样？老师讲的好吗？”
这一问又打开了小陈的话匣子，将赵静是老师、上课学了什么内容又说了一遍。正准备去烧水的陶大娘又从厨房跑出来，跟着小陈说起来。
方青峰不时的“哦？是吗？”让两人说的更兴奋了。
第二天一大早，素素早早醒了，坐在院子里读书，她不仅读了昨天老师讲的课文，还把昨晚赵静教的那几个字也读了一遍，又将今天老师要教的课文读了一遍。
遇到不会的字，就问正在水井边洗香菇、豌豆、土豆、胡萝卜的赵静。
锅里的南瓜粥正在煮，她准备另用火炉烧砂锅，做一个腊肉焖饭给素素当做午饭带去学校。
将洗干净的米铺在砂锅底部，倒入油、酱油、盐，又铺一层切成片的腊肉，再放入切成丁的香菇和胡萝卜、土豆、豌豆，倒入水。盖好盖子放在烧好的火炉上焖。
吃完鸡蛋米汤，南瓜粥，肉馅青团的早餐，赵静又拍了一个凉拌黄瓜装在铝饭盒里。
这会陶瓷锅里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院子。
赵静隔着布揭开锅盖，香味便钻入鼻孔里。
她倒入切碎的葱，用木铲搅拌着陶瓷锅里的米饭和菜，用勺子挖了一口吹凉尝了尝，嗯，味道不错。
“赵姐，你一大早做什么好吃的呢，香的人都快受不了了。”院墙上突然露出一张脸。
赵静看着小陈笑道：“给素素做午饭带去学校的。”他看着小陈垂涎欲滴的模样笑道，“你拿个碗过来，给你也尝尝。”
“行。”小陈犹豫了几秒就欢快的拿碗去了。
赵静又拿了两个铝制饭盒分别装了一碗香肠焖饭，和凉拌黄瓜装在布袋里。边装边嘱咐素素：“下面那碗黄瓜不用热，把中午上面这碗香肠饭拿去热就好了。”又弄一个凉拌黄瓜是为了给素素补充维生素。
素素亮着眼睛点头，没想到娘给她中午准备的饭这么丰盛。她现在就想快到中午吃午饭。
“赵姐，碗来了。”小陈拿着碗出了自己的院子，到了赵静家的院子，嘻嘻笑着。
赵静接过碗，突然想起素素和方青峰长的很像的事，便一边用木锅铲给小陈的碗里添饭，一边状似随意道：“你们师长的妻子怎么没有过来照顾你们师长啊？”
小陈正看着锅里香气四溢的米饭流口水，听到赵静说的话，立即一个激灵，知道赵姐在套他话呢。
不怪他如此敏感，实在是以前向他打探师长情况的女人太多了，难道赵姐也喜欢师长？
哎，都怪师长，条件太好，扑向她的女人太多了。
这许多的念头却在一瞬间，小陈接过碗道了谢，斟酌道：“我们师长妻子好多年前牺牲了。”听说师长都没见过的那个妻子，在逃难的路上，死在了敌人的木仓眼下。这算是牺牲吧。
赵静一愣，牺牲，当年将孩子交给王德生的那个姓杨的女同志就是牺牲了，难道就是方青峰的妻子？
这么一想，赵静又问道：“没有孩子吗？”
小陈眼神复杂地看向赵静，赵姐这是希望师长也是一个带着孩子的鳏夫吗？这样他俩情况相似，在一起的机会更大？
若是其他女人这样追问，小陈就不说了，可是他觉得自己和赵姐的关系还挺好，就勉为其难的又答道：“没有。”
赵静这才冷静下来，看来不是啦，她还想问方青峰的妻子姓什么，看是不是姓杨，却见小陈脸色有些不对了。
她立即明白自己刚刚有些越界，便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又另外装碗放了六块自己做的南瓜饼以示歉意。
小陈端着两个碗回去了，刚进堂屋，就看到师长自己滚着轮椅出来了。
他心虚道：“师长，赵姐做的香肠焖饭和南瓜饼，说给我们尝一尝。”不敢说是自己讨要的。
方青峰看着那两个碗，嗯了一声，便拿起拐杖准备自己站起来。
小陈忙去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