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砚看看行李箱又看看许时颜,还没反应过来。
“你先去机场。”
薄津恪剑眉微蹙,眉宇间似是有点无奈,朝着秦淮砚说了句,然后跟在许时颜身后一起出门,跟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目的地是溯阳的调查局,受害者的尸体还停在尸检处。
两具尸体,盖着白布。
许时颜抬起的手又放下,手指微微颤抖,终究还是没敢把布掀开,殡仪馆的人上前,给许气颜一份火化同意文件。
几个小时后,许时颜捧着骨灰从调查局出来,和薄津恪一起去了机场。
许时颜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骨灰盒,眸中恍如一片死灰。
薄津恪本来还在提防许时颜,怀疑她又要给自己的未来添加难度,但许时颜只是带着骨灰盒上了飞机发呆。
能说话能走,也没有寻死觅活,说明脑子尚且清醒。
薄津恪放下心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麻烦。
坐在对面的许时颜忽然说话了。
“等回去之后,我们就离婚。”
薄津恪的手指微微一顿。
许时颜的视线始终在怀里的骨灰盒上,语气平静而淡然。
“让外界知道,你和我之间已经彻底割席,没了‘薄夫人’这个身份,媒体就不会把重点对准你,对准盛家,琼州岛的矿区开发我们还是照常合作。”
反正公司的法人代表和总经理都是陈昱和蒋敏,他们有能力处理一切,她可以暂时退居幕后。
“这是第二次提离婚。”
磁性的嗓音冰冷地陈述着事实,薄津恪眼皮半垂着,长睫在颧骨投下锯齿状的阴影,暗渊般的眸底显示着不悦。
“可惜,我的地盘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薄津恪一字一句,带着某种警告意味。
许时颜没再说话。
等薄津恪发现自己的利益开始受损的时候,他自然会主动提。
骄傲如薄津恪,又怎么会允许女人主动跟他提离婚?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通过小道消息得知许时颜和薄津恪航班号的记者,早就乌泱泱的等候在机场外。
出机场大厅的瞬间,无数闪光灯和话筒如同小区的鲤鱼,疯了般往上凑。
薄津恪早有预料,安排了保镖,隔绝记者和狗仔的靠近,但人太多,保镖组成的围墙摇摇欲坠。
“许小姐,请问您对国际知名新星,关小姐涉嫌非法试验入狱的事有什么看法吗?”
记者的话明显有刻意引导的意思,连珠炮似的问题不停地往许时颜的身上砸过去。
“外界传言说,关小姐与薄先生关系匪浅,你是出于嫉妒刻意诬陷,为了一己之私造成三大世家的混乱,这值得吗?”
“根据溯阳新闻晚报,出车祸的两个受害者,有一个是你的养母,许小姐害怕过自己的过往被曝光吗?”
许时颜置若罔闻,穿过人群,跟着薄津恪一起坐进了车里。
很快,引擎发动,嘈杂的哄闹声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