袔轶环视一眼四周,粗粗估计了暴动人数,转头对孙辉道:“孙大人。”
孙辉大人立刻垂首拱手道:“下官在。”
“另辟一院落安置这些暴民,派府兵看守,将黑袍男子押送回昭狱,细细审问,口不能言,总有他法,看顾好他,别叫他自尽。”
“是,下官遵令。”孙辉恭谨道。
东市留有官兵善后,袔轶等人反回提督府。
自桓王袔轶携精兵至临川,且今夜中郎将亦维司有效压制暴乱,孙辉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一颗心落入肚子里,方能睡着觉。
次日辰时,总兵前来问询审问详情,待入昭狱,四下锁链拖地之声及哭嚎辱骂迭起,总兵习以为常,任狱卒引着往牢狱深处走去。狱卒执鞭抽地,清脆的击打声止住一片喧嚣。
狱卒将牢门绑着的锁链打开,侧身让出位置,总兵盯着被绑在刑架上的黑袍男子,见其垂首坠脚毫无生气,身上黑袍凌乱,血痕交错,可见是受了鞭刑,大腿的伤慢慢的涌出血来,顺着袍子褶皱一路滴答在脚下,混着杂草,汇成一滩污渍。
“交代了吗?”总兵冷冷瞧了他一眼道。
狱卒瞥了黑袍男子一眼愤然道:“除了张嘴哭别的一概不能,又不会写字,连点头摇头都糊弄着分不清。”
总兵眯了眯眼盯着黑袍男子苍白的脸饶有兴趣道:“哦?倒是个硬骨头?”
“若是硬骨头也不至于哭得昏天黑地,不是说不是暑假又什么也又审不出来。”狱卒皱了皱眉无奈道。
总兵白了他一眼:“审不出来那是你无能,家伙用到位了,死人嘴里也能给他撬出东西来。”
“来人,给我把他泼醒。”总兵指着黑袍男子道。
另有一狱卒提着木桶上前浇了黑袍男子满身满脸。
黑袍男子被惊醒,看着眼前的官兵直如阎罗索命般,吓得直打颤。
“上脑箍。”总兵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狱卒领命,在刑架上取出一个圆形铁箍与诸多五寸长的木楔,那狱卒将铁箍套在黑袍男子头上,左右瞅了瞅位置,在铁箍和头皮的空隙伸指试了试,这才往里用铁锤一根根加木楔,铁锤的敲击声与黑袍男子痛苦的哭嚎声使牢狱间更染恐怖气息。
“停!”
木楔加至五根,见黑袍男子痛苦难当,总兵这才喊停。
狱卒见黑袍男子嘴里呜咽嚷嚷着什么,便凑近总兵身前道:“大人,这厮莫不是在骂您?”
总兵忍下想给他两拳的冲动,咬着牙恨铁不成钢道:“他口不能言,你又束着他,你叫他如何交代!”
狱卒这才恍然大悟,忙将其放下来。
绑绳解下,黑袍男子跌落在颤颤巍巍喘着粗气。
总兵见状也不催他,只耐心等着。
半刻过后,黑袍男子想要站起,却因腿受伤无力只得拖着下肢撑起半个身子,一条腿盘起,手中拇指捏住中指关节两手微曲,手臂回旋,一手置于腹前,一外翻朝天。
众官兵见其姿势诡异,皆摸不着头脑。
总兵皱眉敛目:“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