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片刻之后,他右手一拍椅子长身而起,一边迈步前行一边道:“看来林宗主是先要和老夫讲道理了。也罢,总归是门下弟子有错在先,老夫就先与各位说道说道。”
林森冷笑不语,看这老头能说出什么花来。
却见傅彪转眼看来,表情真诚,言语殷切:“这位就是那个卫家小兄弟吧,果然是仪表堂堂的仁孝子弟。老夫愿将你收入门下,作为入室弟子教导,你可愿意?”
众所周知,傅彪只有两个入室弟子,就是周越和刘平,其余之人都是伏虎门成立后收下的记名弟子。卫立原先就算献上家宅,顶多也就是成为一个记名弟子而已,可谓相差甚远。
不过此刻卫立哪会听他好话,他愤怒的看着傅彪,张口就呸了一声,鄙夷之情毫无保留。
傅彪不甚在意,只是叹口气道:“老夫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是我们的过错,伏虎门对不住你——孽障,还不给卫小兄弟赔罪!”
傅彪一声怒喝,就有弟子搀起坐在椅子上的傅全,让他拱手说一句‘对不住’。
然而虽然是赔罪,傅全的举动却半点看不出这个意思,不仅这话说的声若蚊蝇,脸上的怨毒之色甚至更加浓厚,似乎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一样。
这样的赔罪,无疑半点效果没有,甚至反而让卫立压抑不住怒火,就要迈步上去拳脚相加。
“看来卫小兄弟还不满意,哎,也是,到了现在地步,老夫何必隐瞒呢。”傅彪叹气,沉痛道:“卫小兄弟你可知,林宗主日前出手,已经将这孽障的子孙根打坏,如今他已是个废人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不只卫立目瞪口呆,围观的人们也哗然一片,都觉不可思议。
然而这事情当众说出,自然不可能是假的,毕竟只要这么一说,日后的闲言碎语是绝对跑不了,但即便是始作俑者林森也是没想到,当日情急之下的含怒出手,竟然一脚正中要害,弄了个‘蛋碎’的结果!
“而且不只如此,林宗主你将平儿心肺打伤,他直到现在还呼吸不畅,别说是武道修行,就连身体底子都受了损伤,日后落下个痨病都有可能!”
“还有越儿,他双掌穿透,血洞足足拇指粗,这也就是他修为不错,好歹保住双掌,可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半残!”
傅彪一句句话说来,围观众人神色也微妙变化。
挫骨扬灰,确实是天大恶事,然而害人无后,也同样不是好事啊!断绝子孙血脉这种事即便是生死仇家之间也很少见,罪不及妻儿不就是求个血脉延续吗,再加上将人打的又是痨病又是伤残……这么看起来,似乎只能说是互有来往?
似乎是察觉到某些变化,傅彪又深深叹气,脸上显出一丝悲苦,似乎强撑着道:“林宗主,你若是与伏虎门有什么仇怨,可以与老夫相谈,就算是看上了白水县,想要将此地划为门人活动之地,老夫年事已高精力不足,也愿意退让几分,何必下此毒手?何至于此啊——!”
听到这话,看到这样的表现,围观者面面相觑之下又不由的窃窃私语,方才庄严肃穆的同仇敌忾终于消失不见。
于是傅彪更加唉声叹气,只有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得色。
同样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卫立惊怒交加:“师父,他血口喷人,在无赖你!”
林森反而不急,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傅老门主,目光古怪,脸上也显出一种奇妙意味,片刻之后突然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笑声响彻整个伏虎胡同。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不禁令所有人愕然,首当其冲者傅彪皱眉发问:“林宗主因何发笑?”
林森笑的几乎止不住:“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这老东西竟然还有做八卦小编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