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丛金针,此时都已没入了桌面,却没有伤到范密湖半分。
司马天机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直到他看见血箭众创口喷出时也还是不相信。
因为他一直都不相信,第一和第五之间,会有什么差别。
魔王干笑:"范密湖的确是厉害,我亲眼看见他杀朱争,干净利落,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梅庄主微微摇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不要不高兴,因为我是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告诉你的。"魔王吃惊;"什么事?"
梅庄主苦笑:"令孙女最近的有些举动,不算很好。"魔王目光闪烁,面上却已现出怒色:"难道她敢冒犯梅庄主手下的人?"
"那倒不是。"梅庄主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是说,据我的几个手下报告,好像看见一个小伙子躲在她房里。"魔王的脸一下变得通红。
梅庄主摇头叹气不已:"而且,两个人经常经常干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连窗帘也不知道放下。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只怕大大有害啊广
魔王气得两手乱抖:"姓梅的,你敢欺人太甚了,眼线放到老子家里了卜'
"看来你是知道这件事的。"梅在主恍然:"得罪得罪,失礼莫怪。送客——"
魔王跳起来,大骂而出。
王赶山在磨自己那把匕首,磨得很仔细,很认真。
直到那把匕首磨得雪亮,他才直起腰,吁了口气。
桑笑道:"如果你对女人也是这么细心,一定会变成一个情圣。"
王赶山沉着脸,用拇指肚在刀口上轻轻刮着,好像在试匕首是否足够锋利。
桑笑叹道:"这么一把普通的匕首经过你服侍后,竟然如此不同凡响,这实在太让我吃惊了。我想我以前一定是瞎了眼,没看出你还是一个如此有趣的男人。"她转动着珠子,慢慢道:"这么有味道。"
王赶山将匕首迎着太阳光,眯着眼睛瞅着。
他淡淡地道:"你好像是在说一道菜。"
他一开口,桑笑的神情马上活泼多了:"不是菜,是你呀!我是说你这个人很有味道。'"
王赶山冷然一晒,突然一抖手,匕首如一道雪亮的电光飞向半空。
桑笑吃惊地笑道:"你不想要匕首了?"
王赴山没理会她,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神情很沉重。
桑笑抬头看看头顶,阳光下只能看见一个极小的亮点在蓝天上闪烁。
她担心地对王赶山道:"你当心,匕首倒插下来,非常非常快的。"
王赴山冷冷道:"你用不着再献殷勤了。你找我来干什么,我心里有数,但我不准备答应你。"
桑笑笑盈盈的脸一下变得难看了:"实际上你我联手对付范密湖,才是上上之策。你真的以为,凭你的本事,一个人能干掉他?"
王赶山笑笑:"事在人为,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走吧。"
桑笑耳中突然听到了尖利的呼啸声。
只见王赴山伸出右手,五指张开。
匕首的闪光从他指缝间闪过,没入了泥土之中。
难道他真的要将这把匕首埋入地下吗?
要知道,这把匕首,是他作为刺客的灵魂呀!
桑笑毒毒地笑了一声:"王赶山,你不听我的劝告,会死得很惨的。"
"或许。"
这就是王赶山对别人诅咒的回答。
桑笑得意地对着镜子笑了很久很久,才施施然出了客栈的后门。
后门开在很僻静的小巷里,她不怕有人跟踪她。
实际上,除了有数的几个人认识她外,世上认识她的人几乎没有。
那些人认识她之后,大部分都"做鬼也风流"了。
她还是改扮成一副究酸模样,面色灰败,衣衫破旧,神气萧瑟。桑笑垂头丧气地走进了花街柳巷。
金陵的妓女,有一种奇怪的爱土之风。
若是一个读书人因不第而流落烟花巷中,追欢买笑,更会得到她们的同情与爱怜。
若是这个读书人年轻人俊俏,善解人意,口角伶俐,她们就更会为他无私奉献。
桑笑就是这么一个读书相公。
几天之后,她就结识了一个清纯忧郁的妓女,名字叫做玲玲。
桑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