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注意到闺女发饰不大一样,笑问道,“又爬树了?”对闺女的皮性子算见怪不怪的了。
“是啊,后院的树总算结果子,我嘴馋,跟师兄摘了几样吃,没想到把自个头发给勾乱了,那果子挺涩的,早知道再晚点摘了,下回肯定不亲自上阵,我叫师兄给我摘。”
李织语煞有其事的不好意思摸摸头发,又把陆公子和李鹤引的事情说了,见赵氏拍着心口,显然是吓到,就笑着安抚她,“幸亏师兄们都会功夫,对付那些登徒子完全不在话下,只可怜鹤引姐姐,无缘无故吃了这一回惊吓,母亲,待会儿往姐姐家送几样甜点心行吗。”
既然李织语跟着李鹤引见到登徒子一事,事后总得有些表示,送点心无非是个回应,让李鹤引放心,赵氏便点了头,也挺高兴的,毕竟,李织语很早之前就开始独当一面,送礼往来这些,李织语都是老手,不过,闺女肯问自己意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赵氏叫红桃去送东西,挑得李织语跟王婆子早前捣腾的葛粉花团子,晶莹剔透的小玩意,里头是朵花儿,完整无缺,凑近看还能看清舒展的重重花瓣,光是看,便很不错了。
赵氏觉得李鹤引家富贵着呢,想必姑娘吃的东西俱是府里厨娘精细做的,何况今次受惊,大抵没胃口,自家也没必要送些太试吃的玩意图个好看和意头好便成。
李织语知道亲娘主意,也很赞同,便没有多管,回屋吃藕粉羹,一面同眀芽说道观的事,顺便叮嘱道,“这几日咱们不出门了,在家里呆着,我看陆家若是个糟糕的,没准不懂事,要来找麻烦。”
“姑娘您给看到了?”眀芽剥莲子的手顿住,“那要不要把后门锁上,咱们这屋离后门挺近的,若是人家不怀好意,铁定是走后面,上回我记得在库房里翻到一把大锁,我这就去拿。”
李织语连羹都不吃,忙拦下她,“你别太担心,我们这头是李氏一族,人家陆家再张狂,也不敢跑过来找麻烦,放松些,不会有事的,没准人家还要想个注意把此事平定呢。”
“但陆公子都是那样放荡。”估摸着家里人未必好到哪儿去呢,眀芽委实没办法放宽心,连坐都不安稳,到底把大锁翻出来,将后门锁好,又把自己那把匕首给李织语,“姑娘在家里也带着,陆家既是大户人家,肯定不容小觑。”
李织语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得太可怖,把眀芽这孩子吓着,但没有啊,跟在赵氏跟前讲的差不多,为何两个反应竟如此大相径庭。
后边李织语再要劝眀芽安心,始终没多大起色,眀芽犹如惊弓之鸟般紧守在李织语身边,寸步不离,分明连李矅都当做小事,夜里她还是将门窗关严实,李织语痛苦道,“眀芽,我热,婉然也是。”
婉然抬头就是给她一爪子,像是在责怪。
李织语冤枉得想吃黄连。
今次本来便不算什么大事嘛。
眀芽见李织语怪可怜的模样,退半步,与她商量,“那咱们只开一扇窗子行吗。”
“全开都没有问题,眀芽,我必须要同你说,真的不会有刺客,上哪里找那么稀罕的东西,纵然有,也没可能用到我身上。早知道就不该给你看话本子了。”李织语无奈抚面,“行啦,咱们早睡早起,没准有客人要来拜访呢。”
眀芽过去打扇子扇风,“姑娘怎么知道有客人的,是鹤引姑娘吗。”
“要么就是陆家来赔礼。”李织语把薄被盖好,“反正于咱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照样过日子就成。”
眀芽还迷糊着呢,但姑娘要睡,她便没有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