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家子坐着吃朝食,又无食不言的桂湖,热闹,李织语见缝插针问起李矅,“爹,你昨儿何时回来的啊,雪大吗。”
李矅往她碗里挟热菜,“小雪,赶在一更前到的家,那时候还不是特别冷,语姐儿多吃点,胃里热乎才好。”又想起旁的来,“我起来的时候,武哥寻我,说是有地方进贼了,官府逮了半日都没寻到踪迹,怕有别地来的,这些日子我尽量早回家。”
赵氏不安,老太太推了样红枣糕过去,“雪落了,年也差不多到,有些麻烦事也是正常,咱们家的地方好,不轻易出大事,过玩这阵子就会好。织语,待会儿你去眀芽家里时,也提提这事,她家人少,多是女子,留几个心眼才好。”
李织语催声应了,心里却琢磨着,那贼儿十有八九是昨日的黑衣少年,倘若自己没真的睡瞎眼,此人啊,肯定是那个易初煦,他家究竟是做甚的,弄得他行事也玄乎吓人。
不过,与她关系不大,想想便丢到脑后,往眀芽家去,仍是孙嬷嬷相送。眀芽在家里逗猫儿,李织语到,她立时丢了毛球去迎,“外头雪厉害吗,冷不冷,蒹葭,快上姜汤,这个最暖和身子。”
李织语与眀芽同坐,孙嬷嬷跟芝姑到隔间歇息,蒹葭送完汤,还得去芝姑那头,李织语问,“蒹葭如何。”
“不错了,就是有些事还不熟手,来,喝汤。”眀芽催着她喝时忍不住念叨,“幸好有芝姑,不然光我一人来叫蒹葭做这做那儿的,非得砸了。”
“你没习惯?”
“嗯。”眀芽绞着帕子点头,“不过芝姑昨儿夸我,说我有些当姑娘的样子,只是还得再接再厉,里边的学问,之于我,是连脚都没踏进的。”
李织语听出不妥,有时要自己立起来,方才能以绝后患,可眀芽对芝姑信赖颇多,她再多说难免成了离间的意思,索性先耽搁,说起进贼之事。
眀芽原本分着云片糕,听罢吃惊得差点把糕点捏成泥,李织语掏出帕子给她擦手,安抚道,“贼人年年有,实在不差这回,把门窗关严实就好,家里锁还好?”
“好似秋日才换过的。”眀芽拍拍心口,“我还是再问问芝姑罢,以防万一。”
李织语挑眉,到底没有说别的,“我记得梅花会要开了。”
眀芽把手擦干净,“语姐儿,你接到帖子了吗。”
“已经回了。”李织语真的受不了每年的赏花,甭管什么花什么节,都要吟诗的习俗,一开始几次尚能接受,她愣是用自己贫瘠而又惨淡的吟诗美感,作了几首拿出手,后边,嗬,请让李织语在冬风里坐着静静。
眀芽知道李织语的死穴,“那我也不去了,我看花就只看它漂亮与否,别的,真是不懂,咱们在家里呆着看话本子吧,二叔送了我好几本新的,那些画真的很好看。”
李织语只觉挺奇怪的,“眀芽你平日里就看书逗猫?”
“不是啊,还要算账,识字背诗,芝姑说姑娘家总要有几样趁手的。”眀芽凑到她耳边,低声嘟囔,“最近还一直抽我礼数查,我现在肩膀都酸呢,语姐儿,你当初学的累吗。”
李织语揉揉眀芽脑袋,“我也是这样过来的,跟你是半斤八两,等到你习惯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你好好跟芝姑学,累好了,咱们到时候看话本子也能轻松。”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眀芽捏捏肩膀,哀叹一句,斯咏扑上来挂她背上,差点扯到头发,“婉然呢,今儿怎地没来。”
“我出门时它又回去睡了。”李织语笑,“睡得特别香,死活不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