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顾理所当然道,“你回州府我自然来看看你,倒是你怪有良心,也不叫人给我递句话,直接跑书院里玩,若非今日陪伯钰来书院,撞见你们,恐怕现下还被蒙在鼓里。”又伸手去拍李织语脑袋,“你怎么一身怪打扮,谁给你的衣服,丑死了。”
李织语面无表情给了他一记拳头,正中他肋骨:“就因你这张欠抽该打嘴巴,我才不让我哥找你,没见你我都觉得烦人,走远点,明日再来。”
纪少顾扯她耳朵,“有你这么对师兄说话的吗。”
“有,观主和思恒长老青口白牙许的,若你不满,自己去找他们。”李织语拍掉纪少顾爪子,摘掉面具,翻了面看,果真是丑,大红大绿搅在一起糊上去的,若说勾面者有半点认真,她就拿条绳子挂东南枝上,“纪少顾,你抹色时能把眼珠子戴好吗,我看着都替你觉得丢人,哥,你瞧瞧他这手艺,之前你说他摘到前三的名次,肯定是记岔了。”
李念给兄弟打圆场,何况纪少顾的丹青是真的好,“没准不是少顾兄所画,在外头买来的。”
“的确是我的手笔。”纪少顾拍拍李念肩膀,对着李织语却是别幅面色,“知道我为何画成那样子吗,因为你跟它相称得很,简直天生一对。”
李织语直接给他一脚:“胡说八道就你有能耐,成日里瞎讲话,迟早脑子给门夹,报应。你不是跟别人来的书院吗,赶紧找他去,哪有半路将人撇下的道理,好歹是你同窗。”
李念亦道,“少顾兄,伯钰兄找你一同前来肯定是有要紧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能有什么事,就帮忙搭把手找个文献而已,你们不去藏书阁?”纪少顾夺走面具,重新盖回李织语脸上,这才心满意足收手。
“不去了,我有点走不动,一路上骑马颠得要命,打算回去歇息。”李织语知道扯谎无用,纪少顾肯定会打听,况且她是真的有些累,顺便偷偷扯下李念的袖角,叫他跟自己串通一气,李念犹豫半息,怕她是真的累便附和道,“是该累的,自到州府,你还没休息过,少顾兄,我先带织语回客栈歇息,明日我们再寻你。”
纪少顾看李念站李织语那边便不再多说,只是临走前提醒了句,“路上小心点,州府开花会,来的人太多,鱼目混杂,容易出事,尤其是你,李织语,别给你哥招麻烦。”
李织语懒洋洋摆手,“绝不会。”她素来乖着呢,除非麻烦自个跑上门,不然她绝对是安安稳稳过日子。
纪少顾不信,“光说无用,哪次不是你捅娄子。”
“险些将自己屋子烧掉的家伙没资格说我。”李织语真想抽他两巴掌,“煮药里加错草药的,拆了后院隔墙和把假山推掉俱算捅娄子吧,你且想想,这些归谁做的,反正与我无关。”
纪少顾作势要捂她嘴巴,后头来了位较年轻的先生,唤他与李念,又看向旁边的李织语,笑问,“可是李念的妹妹?”
李织语坦荡荡应下,“是,先生好。”
纪少顾不欲让先生多谈李织语,率先把话头岔开,“先生忘了东西来取吗。”
先生笑,“一时走得太过匆忙,将笔搁落下了,你们两个当兄长的怎地不带妹妹去别处走走,讲堂几样桌椅,有甚好瞧,去看藏书阁才好,若守阁的先生不让进,就说我许的。”
李念赶紧谢了先生,想起桌上无端端出现的摆瓶,顺便问起来,孰知先生也疑惑,“听你形容,我想应该是山长手里的东西,我先前有见过,听山长的意思,那是他最后一位关门弟子送的,后来嫁人了,瓶上画的鸟儿真有,也是那位弟子养的,似乎叫什么原。”
李织语听得脑子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