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
李织语拾起落在地上的断竹枝，走进竹林深处，一片寂静，等走的远了，方才有棵参天古树，树上有鸟儿，等她过去时却全飞走了，手里的竹子也在顷刻间断做两半，李织语放手，断竹成了灰烬，被风吹走，她便回头，看身后那人，递了信的竹子来：“在绿江县可还高兴。”
“嗯。”李织语没有接，只是问知更道，“你怎么来了？”自打老太太回家那日后，自己再没做过这些稀奇古怪的梦，更别说会碰见知更他人，委实叫人痛快，在家里补了许久的好觉。
知更把那竹子一抛，也散了，如线香烧尽，余留香屑：“我正好有空，便来见见你，再者如今在过年，同你吃个年夜饭也好，虽说已经迟了些。”
李织语早知此人是没事找事做而已，“没事的话就离开。”便要赶他离去，左右是自己的梦，赶走知更不过轻而易举之事，谁知一抬手，竹林却坍塌了，卷入一片池塘里，李织语心中微惊，忙合上眼眸，打算醒来，不料被人擒住，抱入怀里，狂风大雪刮过，吹得她耳畔疼，不过眨眼间，便又是寂静。
知更揉下她耳尖，“睁开眼瞧瞧。”
李织语却是打算来个袭击，被知更抓住手，已是面无表情，看着知更笑的温和，也全然不为所动：“我要醒来。”
“好不容易一起过年便这样待我，未免太冷淡了罢。”知更死死抓着李织语手腕，话说的那叫个不急不缓，可李织语也未曾动气，委实沉得住气，二人便这样说话，知更倒不觉得古怪，捏下她嫩白的脸蛋，“你如此平静，是因知道自己今夜要死了？”
睁眼说瞎话李织语说了多年，如今简直是顺溜，“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空穴来风，不足以信。”
知更微微附身，打量着李织语全然没有起伏的神情，“果真是长大了许多，若我并非早早知道，怕也是被你蒙骗过去，阿语，你该不会以为你跟上界那帮神仙打赌之事我会一直不知，别这样天真了，你同上界的赌局，在我杀死鬼王前，便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想用你牵制我，与你一样傻。”
李织语的确是跟上界的神仙打了赌局，打她死后，就跟他们定的，而赌局简单至极：“活到成年。”且她死后，上辈子的记忆会被孟婆汤彻底带走。
如今赌局早已过去无数次。
李织语的记忆也不可抑制的涌现。
孟婆汤无用了。
李织语懒洋洋抬下眼眸，看了知更，笑一笑，半点笑意也无，“如果你说的打赌是真的，你为何不去解除这个赌局？不想，还是做不到，如果是和后者的话，就少说他们傻，至少他们的确成功让我困住了你，明白吗，知更，傻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