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把贝壳铃铛挂在甲板上的凉棚上,问正坐在凉棚里的花惜间:“漂亮吗?这个是我姣娇姐姐送给我的。”
花惜间撇撇嘴,瞥了一眼那个正发出好听的“叮咚”声的风铃,嗤笑道:“就这破玩意儿,谁不会做?”
韦幼青心中不悦,懒得理花惜间,走出凉棚,重新躺在甲板上,对旁边的侍卫说:“给我看着点这个铃铛,谁要是敢动它,直接给我扔海里去喂鱼!听见了吗?”
那侍卫自然知道韦幼青指的是谁,花惜间一路上的乖戾正让他心里厌烦,恨不得立马把她扔进海里去喂鱼,因而大声答:“是!听见了!”
韦幼青解气的一笑,把苏姣娇绣得那个荷包盖在脸上,呼呼大睡起来。花惜间撇撇嘴,无聊的又坐了一会儿,这大海是她从小看腻味了的,这会子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铃铛,她见韦幼青睡着了,赌气站起身来,自己也跑回舱室睡觉去了。
好容易的,这一路上总吵架的两个孩子,终于看到了广州码头那似乎亘古不变的繁忙与热闹。
时文儿与绎心站在码头上,看着王府的船靠岸。首先走上码头的,是竹簪布衣的米粒儿。十岁的米粒儿从远处看起来完全是个成人了,沉稳的气度更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大哥,听说李承宇在以前的袄岛,找了个东瀛武士来训练一帮孩子,这个米粒儿就是这群孩子的头儿。”
时文儿点点头,对韦幼青前段时间在珍珠岛上发生的事,还有新岛上的一切他都有所耳闻。
远远的,看见了那个他熟悉的,亲切的小身影,领着一个小女孩儿走上码头,时文儿打心里笑起来。韦幼青又长高了,也不似以前那样白白胖胖的,南国的太阳把他晒得健壮,行事做派,也是一副大孩子模样了。
时文儿走上前去,只比时文儿矮了不到一头的米粒儿见到了他,急忙拱手行礼道:“见过时先生。”
时文儿微微点头还礼,笑道:“米护卫越来越气度不凡了,不愧是辰王殿下的侍卫官啊。”
米粒儿笑道:“时先生过奖,辰王殿下吩咐卑职,此去洛阳,一切要听时先生的安排调遣。”
时文儿微笑不语。好像许久不去洛阳了。这次去洛阳,却是因着卫国公世子郑诚勇与渭城长公主李安僖的婚事。
按礼制来讲,这公主成婚,又是允王晚辈,允王大可不必跑这一趟。只是郑太后只此一女,疼爱异常,又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李承嗣也甚是重视,一定要请他这个皇叔为妹妹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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