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儿停了停,笑道:“这个倒是有些用处,他是心门四大护法之一的杏仙的义子。”
“杏仙?”
米粒儿看了一眼韦幼青,笑道:“你也见过,就是那日咱们在洛阳刘家庄碰到的女人。”
韦幼青心里恍然,他们在刘家庄不是“偶尔”遇到华琪,华琪本来就是去刘家客栈见那个女人的。米粒儿跟踪那个女人知道华琪要去对付章志行。
“原来你就是这么知道华琪要去袁州对付章志行?”
米粒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阿桃已经骑马走到他们二人身边了。
阿桃从黑马上灵巧的跳下马来,冲着米粒儿蹲了蹲身道:“谢谢先生帮小女子找到马儿。”
米粒儿笑了笑,他无论是对眼前的阿桃还是皇宫里那个阳城公主都充满了好感,他微微颌首道:
“在下很高兴能让姑娘这么开心。”
一直在旁边往这边观望的岭珠见阿桃从马上下来,立即走了过来,笑嘻嘻的对阿桃说道:
“阿桃姑娘,领主吩咐奴婢为姑娘做几身胡服骑马穿,不知姑娘有没有空闲,由奴婢为姑娘量体裁衣?”
阿桃却皱了皱眉头,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总被别人操控才偷偷跑出皇宫,不想遇到的这位韦公子也是这么喜欢替别人操心的。
可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岭珠又是那么热切的看着自己。
阿桃向韦幼青道了谢,随着岭珠一起回到房里。岭珠熟练的替阿桃量着身,又用笔在旁边的纸上记录着。
“岭珠姐姐会写字?”阿桃好奇的问道。她听说岭南并不执行皇后懿旨,女子大多不识字。眼前的岭珠只是丫头,没想到竟然是识字的。
岭珠是在被买入珍珠岛会馆时,因是买给领主的女人,才有专门的人来教她读书写字。
岭珠家原是广州有名的裁缝,家里原是小有家产。只是到岭珠父亲这一辈却不肯学手艺,跟着一群地痞学了一身的恶习。
一家人全靠着岭珠跟着祖母学了好手艺养活。岭珠父亲最终却还是赌博把闺女输了,本是要卖入清平坊,因岭珠的娘是杨荣文娘子家的远亲,这才托了杨荣文,把女儿卖去崖珠会馆做丫头,才算免了入娼门的命运。
阿桃听岭珠讲完自己的身世,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这“清平坊”三个字刺耳的很。胡灵均不就是清平坊的老板吗?
“清平坊不是可以学弹琴唱戏的地方吗?为什么去了那里不好?”
岭珠哑然,她不知道阿桃提到的那个洛阳清平坊与广州的清平坊不一样,只道是小姑娘不懂人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对这小姑娘讲清楚清平坊是做什么的。
岭珠只好含混的说:“是啊,可奴婢不喜欢弹琴唱戏……”
阿桃却对岭珠这个理由深以为然,她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也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岭珠姐姐,你不要替我做胡服,我不喜欢。骑马的话,你替我做几身男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