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正是上次韦幼青和李婧宝碰到水狸的那座酒楼。一层的杂耍戏照旧唱着,这么久过去,戏码子居然依旧没有变,依然在唱武则天封禅泰山的故事。
与上次不同,酒楼里客人并不多。他们在一层找了个位置坐下,见花慈阳变化的燕子也飞进来落在房梁上。
阿桃漠然的看了一眼杂耍戏台,道:“这戏唱了多少年了?好没劲啊。唱出新戏不好吗?”
韦幼青亦是深有同感,对前来招呼落座的伙计说道:“小二哥,去把戏折子拿来,给这位小兄弟点戏。”
伙计答应了一声去拿戏折子,酒楼里有点戏的服务,只要你付钱,喜欢听什么戏就点什么戏。
这时门口一阵忙乱,不仅是酒楼里的伙计,连柜台后的掌柜都迎了出来,只见先前揭榜的那个于方舫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掌柜的忙乱着要把于方舫让到酒楼一进门的一个大长桌就坐。那是个足足能容下十个人的大桌子,除了主位上摆着一把宽椅,其他地方都是摆着条凳。那个位置正对着戏台,平时一直空着。
“那个位置是给本地车马帮瓢把子预备的,难道这袁州车马帮的瓢把子如今被这于方舫接任了?”
韦幼青小声对阿桃说着,却见于方舫并不理睬掌柜的客气,在那个大桌子旁的一张小方桌就坐,他带来的手下也跟随着坐了两桌。
小二拿了戏折子来,阿桃仔细的翻阅,可一直翻到最后也没有找到自己喜欢听的戏。
“你们酒楼只有这一出戏是胡先生写的吗?”阿桃抬眼无奈的看了看台上正“吚吚哑哑”的饰演张易之的小生唱戏,“你看着办吧,换出武戏就行。”
阿桃虽然身穿男装,声音却是婉转动听的女声,只是当时女子地位颇高,连军队里都有女军官,着男装外出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更何况旁边还有人陪伴。
只是这小女子开口要听武戏,却是让不远处的于方舫抬起头来朝这边看了一眼。
这是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不过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正气磊落。短衣劲装打扮,虽看起来很瘦,从短袖衫子里露出来的胳膊却是异常粗壮。
“拿过折子来,我请这位姑娘听一出热闹的。”
伙计拿着折子正要去戏台交待,听到于方舫呼唤,连忙走到于方舫桌前,请于方舫点戏。
于方舫接过戏折子,却不打开,直接对店伙计说道:“来一出黄沙百战穿金甲。”
阿桃冲着于方舫一笑,豪爽的一抱拳。于方舫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向阿桃回了一礼。
“原来杂耍戏班子也唱这种武戏吗?”韦幼青奇道,“戏折子里也没有。”
他的这个问题却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自觉回避了这个问题。
韦幼青却自己想明白过来,朝廷这些年对契丹一直都是怀柔政策,这种鼓动打仗的戏自然不能公开写在戏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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